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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那個時候應該很不喜歡我吧?&rdo;程北路說，&ldo;我當時又不守規矩、又沒禮貌……&rdo;

&ldo;沒有，&rdo;顧言行說，&ldo;我那個時候沒有不喜歡你。&rdo;

&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

程北路笑了，仰頭看了看夜空，感慨說：&ldo;要是世界上的人都能像你這麼寬容就好了……對了，你還記得那天我把自己重度抑鬱症的診斷書&l;啪&r;地拍在你面前的樣子嗎?&rdo;

顧言行笑了，說：&ldo;當然記得。&rdo;

兩人對視了一下，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

&ldo;那你都不討厭我嗎?&rdo;程北路問。

&ldo;不討厭。&rdo;顧言行回答。

&ldo;怎麼會?我當時多討人厭啊。&rdo;

&ldo;因為你生病了，所以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rdo;

程北路笑了笑，突然覺得好委屈，嘴唇抖了抖，一滴眼淚從眼角落下來。她趕緊別過頭，抬手，不動聲色地擦掉眼淚。

她轉過頭，看著顧言行，問：&ldo;顧老師，你喜歡我嗎?&rdo;

顧言行看著她，愣了一下，然後說：&ldo;喜歡。&rdo;

&ldo;我是個病人，你也喜歡?&rdo;

&ldo;嗯，&rdo;顧言行說，&ldo;北路，我說過，你的一切，我全都接受。&rdo;

程北路的心顫了一下。

北路?

這是顧言行第一次省掉姓，直接叫她的名字。他叫得那麼自然，就好像他們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比一輩子還要久。

程北路看了看顧言行，低頭，抿嘴笑了一下，突然又覺得好心酸，再抬起頭時，眼底已然淚光閃爍。

過了一會兒，程北路起身。

&ldo;你要走嗎?&rdo;顧言行問。

程北路沒有說話，站起來，又在顧言行身邊蹲下，抱著膝蓋，靜靜地看著他的臉。

顧言行被她看得有些心裡發毛，問：&ldo;你怎麼了?&rdo;

程北路沒有回答，緩緩伸出手，捧住了顧言行的臉。

顧言行抖了一下。

程北路湊近他，他們的臉靠得很近，近到只剩下一秒就可以接吻的距離。

顧言行注視著程北路的眼睛，難得地在她冷若冰霜的眼睛裡看到了溫柔。程北路的手在顧言行的臉頰和耳邊輕輕摩挲，她的手冰冷無比，但此時，顧言行只覺得胸口熱得透不過氣來。

程北路又把臉湊近些，伏在顧言行耳邊柔聲說：&ldo;顧老師，對不起了。&rdo;

&ldo;什麼?&rdo;

程北路的手滑落到顧言行的肩膀上，沒等顧言行反應過來，程北路將他朝水裡重重一推，&ldo;撲通&rdo;的一聲，顧言行落進人工湖裡。

直到顧言行在湖水中站起來時，他依然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

他被程北路推進湖裡了?!

&ldo;程北路!&rdo;顧言行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程北路立在湖邊靜靜地看著他。

半晌，程北路開口說：&ldo;顧老師，你看清了吧，我就是這樣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害你的人，所以千萬不要喜歡我。&rdo;

顧言行突然明白了程北路這樣做的意思。

程北路焦急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