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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日的時間,這閣樓與孟冬初來之時已經完全是天差地別的兩幅模樣,因為晏弘不僅是自己搬進了閣樓,還帶來了許許多多的東西。每每看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孟冬才深刻認識到晏弘為何會被認定是貪圖享樂的荒唐王爺。
晏弘在吃穿用度上的講究對孟冬來說簡直是聞所未聞,作為棲梧館的少東家,孟冬自以為自己也算是見過不少的世面,並且不管他從小到大有多少的不順意,又經歷了多少的苦楚,但棲梧館每日畢竟還是有大筆的銀兩入帳,在飲食起居之類的事物之上,所用都算是上好的,在江陵城之中也算的上是數一數二,但若是拿到晏弘面前,就顯得不怎麼夠看了。
不過有些事情也是無法對比的,且不說棲梧館這種地方即使賺了再多的銀錢也還是比不得南郡王府,就說晏弘這二十餘年在享樂之事上所花費的精力,也是孟冬比不得的。
洞中仙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晏弘這般有福分,人生之中最大的事情就是如何過的開心,然而對孟冬來說,打從記事起,他的人生就只有一個目的,他去做的所有的事,都是為了實現這個目的。除此之外,他再也找不到活著的意義,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沒有特別渴望的事情,恍若行屍走肉一般,永遠都不可能像晏弘這樣活的自由恣意,無所顧忌。
但,有時候晏弘活的也太過恣意了些宇惜讀佳。
孟冬面前擺著三套看起來十分相近的茶具,據清茗所說,他家王爺最喜歡的茶只有三種:廬山雲霧、峨眉雪茗、壽州黃芽,而因為三種茶在口感上的區別,晏弘專門讓人準備了三套不同的茶具,當時孟冬還在內心腹誹,這三套茶具不管是質地還是外形都十分的相似,也不知道煮茶之人要如何區分。
而現在,這個問題回到了他面的時候,孟冬才清楚,這根本就沒辦法去吩咐。
他已經盯著這三套茶具看了半晌,但是根本回想不起來究竟哪一套才是晏弘此刻要喝的雪茗專用的。若是往日,他可能就隨便找一套茶具來用,但經過這幾日與晏弘的相處,他完全確信,等他煮好茶送到晏弘面前,對方只要輕輕地聞一聞,立刻就能戳穿自己,到時候反而麻煩的緊。
孟冬忍不住回過頭朝著軟塌看了一眼——那個軟塌在第一日就跟著晏弘一起搬進了閣樓,這幾日下來,那人一直宿在上面,倒是避免了二人睡在一張榻上會給孟冬造成的糾結與尷尬。
晏弘正歪在軟塌上,兩指間捏著一顆白子,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棋子,另一隻手撐著下頜,目光專注地盯著面前的棋盤,正思量著下一步究竟要如何落子。
其實這點還讓孟冬挺刮目相看的,畢竟晏弘這種人怎麼看都不像是能靜下心來與人對弈的,況且,他不僅僅能靜下心,甚至他的棋藝還不錯。起初的時候孟冬還心存敷衍之意,落子之前還在猶豫是不是要適當放些水,給晏弘留些尊嚴。幾招過後,在對方愈發凌厲的攻勢之下,也忍不住認真起來,激起了久違的想要與人爭勝負的心。
孟冬上一次如此認真地與人對弈還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初學棋的時候,久到現在回想起來恍若隔世一般。之後他的人生裡再也沒有這樣的閒暇,也再也找不到一個能夠對弈的人。只有偶爾午夜夢回再難入眠的時候,才會對著棋譜打發一下時間,久而久之倒也練得了一手好棋藝,卻沒想到會用在這種時候。
說起來當初要來南郡王府之前,孟冬一直以為自己要委曲求全過上以色侍人的生活,卻沒想到,根本沒有自己想像的屈辱與忍耐,甚至還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與閒暇。
如果他自己不是滿懷心事的話,不得不說在南郡王府這種生活實在是十分的安逸。
晏弘這個人雖然素來不能按照常理來推斷,經常會做一些讓人目瞪口呆的事情,也時不時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