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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面上分毫不露,含笑道:「好,勞婕妤惦記。」
「我們主子心裡念著他,想著這些都是平日裡他喜歡吃用的,放在我們婕妤處也沒了用處,便讓我給您送來。」小內官把手裡的盒子開啟一角遞給春柳,垂頭道:「有他平日裡使的篦子皂角……以後蕭棣還要殿下多費心了。」
謝清辭目光落在滿滿當當的木盒上,裡面裝滿了日常的物件。
倒也不是多金貴,但樣樣細緻溫暖。
蕭棣如今已淪為叛賊之子,趙婕妤還能如此真心待他,可蕭棣奪位後反而逼養母自殺,足以見蕭棣是個暖不熱的白眼狼,是世間至邪至冷之人。
此人戾氣深重殺性難遏,自己對他,自然不必再有任何憐憫觀望。
謝清辭暗中下定了心思,卻不忍趙婕妤失望,淡然一點頭道:「放心,我會送到他手中。」
那小內官忙告了謝,隨即抬步離去,身影漸漸湮沒在宮院之中。
謝清辭剛進屋門,遠處天際傳來轟隆的雷鳴,凝在天際後的雨噼裡啪啦的落在屋簷上,撞得簷鈴作響。
雖然那風雨絲毫沒沾染到謝清辭身上,一群人卻如臨大敵,慌忙關窗閉門。
一隻白若堆雪的長毛貓咪在雷聲中喵喵喵跑來,在謝清辭周遭打轉。
謝清辭捲起衣袖,把貓咪抱在膝上,這是他養的長毛貓雪團,上輩子最愛粘著他撒嬌。
懷中的小貓咪如飛蓬般潔白蓬鬆,愈發襯得謝清辭臉頰蒼白,一雙漂亮的桃花眸沾染水汽,眼角的小淚痣更艷幾分。
春柳走過去擔心道:「回來時沒帶披風,殿下受涼了麼?」
雖然已經立春,但謝清辭身子弱,春柳唯恐他沒有斗篷受不住。
謝清辭搖搖頭沒答話,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膝頭上的雪團,望著滴雨的簷角半晌,又將目光落在趙婕妤給的木盒上。
上輩子,他是個閒散的小皇子,又總是失去神智,從未涉及過朝廷爭端。
可如今蕭棣便要和他朝夕相處,以後世事難料,也許簾外的疾風驟雨,便是自己日後的處境……
一時間,謝清辭只覺得全身都湧上冷意。
他定定心神,吩咐道:「等雨小一些,把胡太醫叫過來。」
雨聲漸歇,胡太醫快步走來,此時他鬍子還未花白,看起來正當壯年。
謝清辭揮退眾人,直接開門見山道:「先生,我想向你求一劑藥方,但和你平日開的有些不同。」
謝清辭聲音很低,細聽下來嗓音中還有絲顫意,胡太醫立刻瞭然,他垂眸道:「看來殿下雨夜喚臣,所求的不是救人藥。」
房間靜了一瞬,雨敲打在窗外芭蕉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謝清辭攥緊指尖道:「不瞞先生,我有一個心腹大患,最近每晚都被此人折磨得無法安睡……還請先生助我,此事也唯有先生可解。」
謝清辭長睫微顫,聲音中隱約透出憂慮和凝重。
胡太醫見慣了謝清辭無憂無慮的模樣,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執唸的想要除掉過誰,一時間有些疑惑:「這……陛下登基,富有四海,皇長子又向來最疼殿下,若是有人妨礙殿下安危,陛下和大殿下也不會容他。」
「和父皇,哥哥們都無關。」謝清辭聲音微冷,抬眸道:「是……是我自己要殺他。」
但他還不敢在此時冒然下手。
蕭家在軍中尚有威望,不少將軍這幾日剛從邊境趕來京城。謝家剛開國,江山未穩,即便要除去蕭棣,也萬不能把父親兄長牽涉其中。
少年面龐纖塵不染,說得話卻直白狠辣,胡太醫疑惑抬眼道:「殿下所說究竟是誰!?」
「蕭棣。」
胡太醫臉色一變,出乎意料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