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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華嚴沉吟道:「你如何得知他此時良善,又如何得知他日後會兇戾……」
「我……」謝清辭認真想了想:「他此刻良善,是我能感受到的,他日後的兇戾……」謝清辭本想說也是曾經歷的,話到嘴邊改成:「我也能隱隱預料到……」
「可笑。」謝華嚴聲音沉穩:「不去信自己的心,去信虛無縹緲的預判命數嗎?」
話音一落,謝華嚴不由一怔——
他不知弟弟為何如此發問,但他的心事反而雲開霧散了不少。
謝清辭猶豫道:「可我怕他秉性兇戾,留下他反而是日後的隱患——」
「你也說他此時並無害人之心,善惡有因,事出有名,若是一日日這麼過著,難道他會忽然有一日化身厲鬼麼?」
「倒也不像……」謝清辭乾脆和盤托出:「只是我不知拿何種態度應對他……」
謝華嚴的望著略茫然的弟弟,醇厚的聲音緩緩響起——
「不必預設他日後的模樣,只需分辨他眼下是何人。」
「不必因所謂擔憂去防備,也不必因著所謂感化故意施恩——刻意為之豈不是適當其反?」
「摒除雜念,聽從己心,你此刻想如何去對待他,便如何去做就是。」
謝清辭感激的望向哥哥。
聽罷這些話,他心中對蕭棣的態度,反而更清晰明瞭。
善惡有因,事事有果。
他打翻了燕巢,明年時燕子便不會棲息在他的屋簷下。
他將花圃裡的花搬到不見天日的柴房,本能開出繁茂春日的花就此凋零——
誰能說上一世蕭棣陰戾血腥,和他飽受冷漠羞辱的經歷無關呢?
他總說蕭棣葬送了謝家的江山,但那場叛賊的流言,同樣葬送了蕭棣的前半生。
這本該是他最意氣風發的年紀……
謝清辭腦海中掠過蕭棣胸前深深的箭傷——
還好,他還未長成前世冷戾冰冷的模樣。
燕銘這幾日到處找人去尋龐章,卻一直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這一日到了晚間,燕銘才聽聞龐章被殺的訊息,一時間驚得從椅子上蹦起來,忙去找老爹。
「謝清辭不是向來倚重龐章麼?怎會下了殺手?」
龐章是燕銘奉父親命安插在謝清辭身邊的人,謝清辭心思單純,從未起疑。
他怎麼也不會料到,龐章竟然會被除去。
「三殿下知道馬被動了手腳。」燕銘壓低聲音道:「此事還是蕭棣發現的。」
「我就說嘛,那嬌氣的病秧子能有這心計?」燕平榮幾乎咬牙切齒:「怎麼又是蕭棣?!」
「如今太子和二殿下非但沒了間隙,反而解決誤會愈發交好。」燭火閃爍,燕平榮的雙眸陰沉不定:「這不是離我們的預想越來越遠麼?」
「將軍不必擔心,眼下的局面只是表象,稍有風吹草動,定會瓦解。」說話的男子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眉眼俊秀,身形如竹,是他最為倚重的謀士翟湛。
燕平榮看向他:「這怎麼說?」
「太子殿下和秦王抱作一團,並不是陛下想看到的場景。如今陛下剛剛繼位,對有軍功,又和秦王交好的太子殿下一直很忌憚,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手段去壓制而已。」
「如今太子和秦王重歸於好,陛下面上不顯露,心裡卻也不會痛快。」
翟湛一眼便看破了局勢,侃侃而談道:「我們若是能在此時用些手段,給陛下一個打壓太子的理由,陛下定然會順水推舟。」
「既能打壓太子勢力,又能為陛下分憂,這種事情本將軍當然要做!」燕平榮立刻道:「你能有什麼主意?」
翟湛緩緩道:「再過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