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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辭不願,他卻特別喜歡看著,喜歡看少年的身軀漸漸染上緋色,如被春風點過般暈染出迷人的景緻。
枕畔,長明的錦鯉燈將兩人交疊的身影打在屏風處。
半晌之後,喘息逐漸平息,蕭棣輕柔的將謝清辭擁在懷中,雙眸濕漉漉的盯著哥哥的臉色。
初來此地,他都不敢抬眸看向床榻。
他那時從未想過,他也能有一日,在這張床榻上擁著如白玉堆砌的殿下,意亂情迷翻雲覆雨。
至於謝清辭,如鵪鶉一樣將頭紮在蕭棣寬闊的懷中,儘量平穩呼吸裝睡。
從前的蕭棣,連望著他的眼神都溫馴可愛,如今則是滿臉寫著貪婪垂涎。
謝清辭:「……」
還能說什麼,都怪自己識人不明罷了!
蕭棣一直在內宮閉而不出,前朝的流言自然越來越多,而且逐漸人人自危。
除了少數元老之外,大部分對朝廷也沒有多忠心,既然這朝廷眼看要倒,皇帝和太子都沒有出來發聲,那自然要為自己另謀出路。
再說丞相也表露出要立楚王為帝的意思,楚王也是先帝的皇子,立了楚王也不算大事。
一時間,暗中給楚王和丞相遞名帖的人越來越多。
丞相望著這些名帖,嘴角漸漸浮現一抹冷笑。
在這些人心裡,蕭棣是他的部下,如今他佔據京城,蕭棣如今佔據內宮,自然代表整個京城都已被他們控制。
所以這些大臣,才敢來遞名帖示好。
可這幾日,蕭棣只是堅守宮中,並未有任何示好或投靠的意思。
他派去的人,也被蕭棣按捺住……
一時間,他竟看不透蕭棣的心思。
甚至有些後悔,不該將攻佔內宮如此大的行動交給蕭棣。
蕭棣逼宮,風險是轉交出去了,但與此同時,也轉交了一部分權力。
蕭棣佔據內宮,又不主動放權,讓丞相的勢力顯得十分被動。
但他又不願真的和蕭棣撕破臉。
畢竟蕭棣手中有兵馬,若是鬧翻,難免要再一次兵戈相見。
勝負未定不說,他真和蕭棣相鬥,率兵進入皇宮,狼子野心豈不是昭告給了世人……
正心思紛亂間,和蕭棣談判的下屬已經沉著臉走過來。
丞相站在窗邊,遠眺遠方的陰雲,問來人道:「蕭棣,他打算何時開宮門……」
來人低聲道:「蕭棣,他還是那幾句話,讓您耐心等待時機,屬下看,他並沒有開啟宮門的意思。」
丞相身形未動,依然望著窗外氤氳陰雲的天空。
「先生,不能再等了!」楚王已經等不及了道:「我如今想這個事情,愈想愈心驚。」
「蕭棣在太學,就是謝清辭的一條好狗!萬一……他從未想過背叛謝清辭呢?」
謝清辭耍弄蕭棣在前,還有那遺書在後,依照常人來看,蕭棣根本沒有繼續俯首聽命的理由!
但若是對一個人動了心,就是不講因果,不問緣由。
楚王陰森的笑了:「本王倒是想明白了……不管謝清辭的一舉一動是什麼,落在蕭棣眼裡,也許都是情有可原,就算那遺書是殺他的,他恐怕……也不會背叛謝清辭!」
「如果不是背叛,那此時進宮,就是保護!」
丞相霍然轉身。
他以己度人,想著蕭棣的確有了造反的理由。
但萬一蕭棣從來沒想過謀反呢。
蕭棣夜半進宮,只需做出一場看起來有些聲勢的廝殺,就可以穩住他們,讓他們不會在這幾日之內進攻宮城。
順便還能率兵將宮城圍住,從而不動聲色的做好守城的防禦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