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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松柏眯起眼說好，他默默地跟在物件的後面返回了家，三丫已經吃了一半了，仍是忍不住問：&ldo;那個大哥哥呢?&rdo;

&ldo;他穿著軍裝，真威武!&rdo;

賀松柏聽得忍不住想敲自家妹子。

阿婆已經吃完飯了，李大力把已經把她背進了屋子。賀松柏心底醋了大半，他忍不住問趙蘭香：&ldo;真的很威武?&rdo;

趙蘭香沒有點頭，但也說了實話，&ldo;確實是挺威風。&rdo;

賀松柏心裡泡著陳年老醋，埋頭使勁地吃飯。

趙蘭香忍不住笑，頓了頓又繼續道：&ldo;柏哥兒你怎麼光吃飯，來吃塊肉，補補肉更好看。其實柏哥兒也很俊俏的，騎著單車從村裡經過，不知迷得多少姑娘偷偷看。&rdo;

賀松柏知道好多姑娘偷偷看，大半是瞧不起他，但又覺得他竟然能考上了大學的，這是一種奇怪又複雜的目光。

年輕不經事的時候會覺得異樣的目光是一種羞辱，現在他已經習慣了。

……

次日，他和物件去了x大。想來應該是顧工已經找過付校長了，因此付校長對於又見到了賀松柏一點都不驚訝。

他和校長說明瞭來意，校長摘下眼鏡、斟酌了許久才找來了吳庸所在那個系的女教師。

這種事找女教師比較方便，這一天女教師聽完了付校長的言談，表示憤怒的同時也持有質疑。

&ldo;這怎麼可能!吳助教看起來是很斯文很有禮貌的人，學問也很淵博，很多工農兵學員都喜歡找他討教呢!&rdo;

但女教師還是按照校長的吩咐，分時段陸陸續續地一個個召見了她的工農兵女學員們，而賀松柏和趙蘭香就站在窗外屏住呼吸靜靜地聽。

站了漫長的一天，也聽了一天的牆角，兩個人一無所獲。幾乎個個都開口否認了這件事，還表達了自己的憤怒，怎麼會找她們談這種事，甚至詢問了吳助教離開是不是因為這件捕風捉影的事。

賀松柏和物件漫無目的地走在校園裡，腳上踩著落葉，他比劃了一下同物件說：&ldo;那一天，我在這裡和吳庸打了一架。&rdo;

&ldo;當時在這裡扶了他一把，我就忽然明白過來他就是我一直在找的流氓。其實前年我在玉米地幫了潘雨的那天晚上，我跟他有過糾纏的打鬥，知道他肩膀那裡骨頭扭曲、長得很不利索。當時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高階知識分子。&rdo;

&ldo;當時我是在村裡一個個找的，跟他們洗澡、勾肩搭背。&rdo;

趙蘭香默默地聽完，說：&ldo;也有可能他很謹慎，沒有找自己系的學員，找了別人……&rdo;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兩個人都明白過來，這樣就無異於大海撈針了。

他們去國營飯店吃了一頓午飯，中午在李忠那兒歇腳，等到晚上的時候已經回到了河子屯。顧懷瑾並不在牛棚，胡先知蹲在爐子邊一個人默默地熬著兩人份的白粥。

紅心的番薯埋在炭火裡，正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他的目光低沉又失落，腮邊的胡茬亂糟糟似一團雜草，狼狽又邋遢彷彿幾天沒有好好打理過。

賀松柏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ldo;顧老師沒回來?&rdo;

胡先知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目光呆滯。他用勺子舀了一碗粥，說：&ldo;他去找工程款了。&rdo;

&ldo;哪裡找得到啊‐‐&rdo;他長嘆一口氣。

&ldo;幾千來塊如果人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