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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後來呢?&rdo;她忍不住輕聲問。他沒有回答,那雙將她帶入愛的漩渦的眼睛裡流露出深奧難測的神情。她不由得懊惱起來。也許自己真的應該什麼都不問吧……
這難堪的局面,無論何時想起,陸雪都會感到茫然。自那以後,她再也沒有勇氣問起他的雙親……現在回想起來,那應該是第一次&ldo;傷害&rdo;。是的,的確算是一次不大不小的傷害。在戀愛期間,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如此冷落對方,對愛情來說都是致命的。其實,當時她就該果斷地離他而去,一個心裡藏著秘密的男人,是不應該跟他結婚的。遺憾的是,沉浸在夢幻之中的陸雪已無法自拔,可悲的她不僅在心裡原諒了他的所有缺點,還迫不及待地嫁給了他。
兩年的婚姻生活,是由一個謎連著另一個謎串起來的。不能否認還有愛的存在,但這個男人卻一直在苦苦掙扎著,在本該親密無間的二人世界裡壘起一座碉堡,把自己深藏其中,並在四周安裝了刺目的霜劍。直到有一天,他失蹤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到此結束。三年過去,已被法律判了&ldo;死&rdo;刑的吳建卻&ldo;復活&rdo;了,以&ldo;證據&rdo;的名義,又一次開始了他製造&ldo;謎&rdo;的生涯……她絞盡腦汁去破譯謎底,最終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再一次在他的伎倆面前敗下陣來。她只能像一個建築工匠那樣放棄建築主體,而去做一磚一瓦的細微工作,只能從《我從未出生》中描寫的場景入手,搜尋其與吳建經歷的契和點。
只是,那部幾萬字的作品中,壓根兒找不到有關大盒子公交車隻言片語的描寫。親手殺害了父母的&ldo;證據&rdo;,大概從未坐過這輛破舊的公交車,更不會有什麼傷感的愁緒。像他這樣的冷血殺手,即使站在父母的遺體旁,恐怕心中還在冷笑不止呢!
陸雪打了個寒噤,強迫自己從漫無邊際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在泥土路上爬行了好半天的大盒子車,終於駛向一條寬闊的街道。一座古老滄桑的小縣城呈現在眼前。
陸雪緊張得一下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注視著車窗外的街景,生怕漏掉某個重要的細節。她想驗證小說中的每一個場景‐‐
一條狹窄的坑坑窪窪的街道泥濘不堪,路面上印著大貨車輪胎傾軋過後留下的粗重的轍痕。街道兩旁有一些穿著色彩土舊的衣褲、有著赤紅色臉龐的男人和女人,他們或站或坐,黑壓壓的飛蟲圍繞在他們的四周。他們大都神情落寞,幾乎是機械地用手揮趕著飛蟲或是擺弄著面前筐子裡的水果。在他們的身後是一些暗灰色的髒兮兮的高矮不一的老房子,大多是平房,所有的窗子和房門都大開著,繁雜地連在一起,沒有門樓,只在各自的門楣上用紅白藍黑顏料寫著不同的名稱。諸如修車鋪、雜貨店、農具店、飯館……門口不斷有人進出,他們穿戴得體,手裡大都拎著提包,麵皮白淨,臉上有一份莫名的傲氣……
彷彿時光倒流,如果小說中的年代沒有弄錯的話,那麼,這裡的一切就像複製品一樣被再現。
看著車窗外這真實的一幕,陸雪的心跳不由加快了。她為此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恐懼。她發現這並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東西,她更想驗證的,是小說中所有場景都是虛構的。
不待她緩和過來,又一個畫面的出現,讓她瞠目結舌‐‐
一個女人站在街角‐‐她是我出生以來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她身材窈窕,衣著鮮亮,敞開的領口處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