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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部分情況下，是的……&rdo;

&ldo;再加上其他費用，&rdo;丹瑟爾說道，&ldo;六場會議，六場講座，每年六千塊錢。再加上其他費用。天哪!博蒂，這可真是筆不錯的勾當，比用打字機碼字賺得多多了。也許我也該試試。&rdo;

&ldo;我覺得你可幹不成，羅斯。&rdo;伊萬&iddot;韋德說。

&ldo;哦，是嗎?為什麼不行?&rdo;

&ldo;因為你是個讓人討厭的醉鬼。&rdo;

&ldo;啊哈?&rdo;

&ldo;會議組織者對醉鬼可不感興趣。大學老師也一樣，書迷也一樣。他們可不想看到喝得醉醺醺的不入流作家東遊西逛，跟傻瓜一樣。&rdo;

我們五個人一下子鴉雀無聲。韋德的語氣很溫和，很平靜，但每個字都彷彿裹著毒汁的利箭。丹瑟爾張開嘴，又合上，好像還在腦子裡搜尋合適的回答。博安農、西比爾、拉姆齊都罵了他，但他們都帶點開玩笑的意思。丹瑟爾可以接受老朋友不帶惡意的諷刺，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對付真正的嘲諷，充滿了厭惡的嘲諷。

十秒鐘過去了。終於，丹瑟爾開口了，但靜默了這麼久，這些話顯得非常無力：&ldo;我的確是個醉鬼，是個不入流的作家，伊萬，那又怎樣?&rdo;

&ldo;不怎麼樣。&rdo;韋德說，&ldo;你就是個醉鬼，是個不入流的作家，就是這樣。&rdo;

丹瑟爾沒有生氣，也沒有大笑，或是聳聳肩什麼的。韋德的話彷彿深深刺傷了他，扎入了某根神經。他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這次不是自憐自艾，這次是真正的傷痛，跟韋德的厭惡一樣真切。這是精神上的極度痛苦，也正是這種鬱積已久的痛苦讓他變成了一個酒鬼。

他把目光從韋德身上移開，掠過拉姆齊、普拉科薩斯和我，最後低下頭，定格在自己手中的空杯子上。他一句話也沒說，轉身離開，朝吧檯走去。

拉姆齊說道：&ldo;你的話說得太重了，伊萬。&rdo;

&ldo;是嗎?&rdo;韋德答道。他聳了聳肩，面無表情，&ldo;抱歉失陪了……&rdo;說完他也離開了，朝窗邊走去。

&ldo;到底是怎麼回事?&rdo;我問拉姆齊和普拉科薩斯，&ldo;他們兩個人之間發生過什麼?&rdo;

&ldo;可以這麼說。&rdo;拉姆齊答道。

&ldo;是否介意我問一下這是怎麼回事?&rdo;

&ldo;說來話長，&rdo;普拉科薩斯說道，&ldo;很早之前的事了。&rdo;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他不願意提起那件事。從拉姆齊的表情來看，他也不想說，所以我就沒再追問。說真的，這關我什麼事。除非這件事跟勒索有關，但看起來不太可能。

丹瑟爾從吧檯走了回來，又拿了一杯酒。他沒來找我們三個，而是窩在不遠處的一把椅子上，盯著窗外的萬家燈火。然後，他突然開始唱歌。不像宴會上常見的醉酒者那樣大聲嚷嚷，他的聲音低婉，充滿憂傷，我們站在那裡勉強能聽見。我只能聽出歌詞‐‐四句歌詞，大部分是西班牙語，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與其說是歌曲，不如說是吟誦，或者說輓歌。

我沒有煙

我一無是處

我身無分文

都他媽的去死……【原文的前三句是西班牙語。】我們三個站在那裡靜靜傾聽，這時吉姆&iddot;博安農走了過來。他在我身邊站定，衝著丹瑟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