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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陸淮懶懨地靠在椅子上,眉宇間夾雜些許輕蔑,「 千方百計讓我來此處的目的是什麼?方棲名」
他視線落到對方身上,方棲名仰臥在床,臉上的皮肉彷彿是黏於面部骨頭上,一股病氣掩不住地凸顯出來,細瞧著有些可怖。
陸淮斂眉垂眸,聲線微冷直言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別耽誤治療。」
「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吧!陸淮!」方棲名捏緊被子,狀態隱隱有些癲狂,面容猙獰著,醜態畢露,「哈哈哈哈哈」
他倏忽大笑,目光依然狠狠地盯著陸淮,像是要從對方身上剜下一塊肉,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陸淮緊皺著眉,神色已是濃濃的不耐——他原本沒準備搭理,要是沒有昨日方霆上門、以及方棲名不知託誰塞到他門前的信件,他現在不會在此處。
這人已經瘦骨嶙峋,卻還是有心思顧慮他,怎麼說,他也應該來一趟。
陸淮乜笑地抬眸,眼神中是令人膽寒的冷意,方棲名這麼被看著,硬生生止住那狂笑,緊抿住唇,略微瑟縮地低下頭。
「我為何要得意?」陸淮視線淡淡從方棲名身上掠過,「因為你,還是遲淵?」
方棲名聽到遲淵的名字,眼眶唰地紅了,他咬唇,厲聲質問:「你認識陳郢,對不對?」
陳郢。陸淮掀起眼,他確實記得對方,這人和凌秩有點交情,他們見過幾次面,卻也稱不上熟悉。不過,更讓他印象深刻的,陳郢不正是和眼前這位「情投意合」麼?方棲名為何要這麼問?
沒什麼需要反駁,陸淮迎著方棲名的視線,微微頷首:「確實認識。」
「所以是你,是你讓遲淵誤會的!」
陸淮感覺自己這句話彷彿是一個開關,方棲名的反應陡然激烈起來,要不是床上各種束縛的東西將人摁住,他絲毫不懷疑對方會衝到他面前來。但這說的都是些什麼?他擰著眉,隱約覺得自己一時惻隱是件錯誤的事,更何況,也應該是遲淵擔負這些,關他什麼事?難不成他真在意方棲名話語中,用來威脅他的「生死」二字?
「方棲名」陸淮覺得可笑,他俯身相近,低語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難不成你將所有的緣由怪罪到別人身上,就可以減輕你的負罪感麼?」他嗓音壓低,咬字斷句透著一股狠勁,「是不顧尊嚴、自以為是地挽回?還是矯揉造作的情深?」
方棲名受不得這樣的侮辱,頓時梗起脖子,他素來溫柔的面容在病情和自作自受下變得可憎,他顫抖著唇欲反駁:「陸淮你!」
陸淮嘆氣打斷,眉目冷凝著:「我沒時間陪你玩感情遊戲。」
「應約來看你,不過是覺得你可悲如果你沒什麼正經的要說,陸某就告辭了。」
陸淮轉身欲走,卻被方棲名一聲呵住:「你會付出代價的!」
代價?他微微側眸,眉梢眼尾儘是諷意。有得必有失,陸淮想他計較得過來,不必旁人告訴他。
方棲名趁著陸淮頓住,連忙將心口的惡意抒發,那雙望日溫順的眼眸裡全是歹毒而扭曲的情緒,好似真的瘋魔了般。彷彿一擰便折的手腕青筋暴起,方棲名借力撐起身,他對著陸淮的背影宣洩道:「你說我卑微?說我喪失尊嚴?你不是傲麼?陸淮?你遲早會像我一樣,被人卑賤地踩入泥裡,什麼都得不到!」
但陸淮腳步未停。
方棲名依舊扯著嗓子謾罵道:「你憑什麼覺得誰都會愛你?你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用什麼都不在意的虛偽模樣,遲淵怎麼可能會愛上你?你以為沒人知道日記本和錄影帶麼?陸淮,你明明比我還要噁心!得不到就說不要,你賤不賤吶!」
方棲名不管不顧地傾吐,眼見著陸淮的手即將搭上把手,也要趁著最後時間再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