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第1/2 頁)
陸懷鴆垂下首去,喉結不斷蠕動著,好一會兒,才抬起首來,凝望著謝晏寧。
他抬手撩開謝晏寧凌亂的額發,並輕輕地在謝晏寧眉心印下了一個吻。
而後,他將自己與謝晏寧收拾妥當,換過床單,便跪於謝晏寧床榻前了。
分明已是滿目春光,生機勃勃,有細聲的蟲鳴在耳畔叫囂,還有桃花香被春風送至鼻尖,地面卻依然冰涼,他錯覺得自己將被凍成冰人,又覺得自己決計不能凍成冰人,不然,便無法讓謝晏寧出氣了。
「晏寧,晏寧,晏寧……」他目不轉睛地望著謝晏寧,他必須抓緊時間,將謝晏寧的模樣深深地刻於心上,直到即使飲了孟婆湯,都不會忘記謝晏寧的模樣。
流光容易把人拋,他尚未看夠謝晏寧,已發現謝晏寧眼簾微顫。
神志一回到腦中,謝晏寧首先感知到的便是疼痛,唇瓣、脖頸、雙臂,甚至連不可言說處都發疼了,他其次感知到的便是陸懷鴆的視線。
顯然,他昨夜真的經歷了人事,物件便是陸懷鴆。
他昨夜亦做了春夢,春夢中乃是他先主動的。
他進房間前,明明對陸懷鴆下了命令,為何陸懷鴆還進了房間來?陸懷鴆不怕死麼?
對了,好像是他自己開了房門,撲入陸懷鴆懷中的,陸懷鴆僅僅是佇立於房門前而已。
他不該強迫於陸懷鴆,幸而,幸而他是被抱的那一方,較他侵佔了陸懷鴆稍微好上一些。
事已至此,他應當如何面對陸懷鴆?
他想不到對策,好似鴕鳥一般,在床榻上裝睡。
一直到日上三竿,再也裝不下去了,他才坐起身來。
一坐起身,他便被疼得呲牙咧嘴,而映入他眼簾的陸懷鴆則是面色慘白。
陸懷鴆額頭點地:「弟子犯了死罪,請師尊降罪。」
謝晏寧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早已平坦了。
他又忽然想起了陸懷鴆愁眉不展的模樣,陸懷鴆明明不願意,過錯方明明是他。
他嘆了口氣,打算避重就輕地將此事揭過,遂淡然地道:「你這死罪,本尊已記下了,本尊今日不適,便不出門了,由你出去尋陽曦,倘若有何線索,速來稟報。」
陸懷鴆聞言,驚愕至極,抬首去瞧謝晏寧:「弟子之惡行不可饒恕……」
謝晏寧打斷地道:「門規為何?」
渡佛書院的門規是違反謝晏寧命令者殺無赦。
而今謝晏寧的命令是讓他出去尋唐陽曦。
「弟子遵命。」陸懷鴆朝著謝晏寧磕了三個響頭,方要起身,竟是一趔趄。
他跪得太久了些,雙足早已麻痺了。
謝晏寧趕緊伸手扶住了陸懷鴆,與此同時,他的唇瓣若有似無地擦過了陸懷鴆的唇瓣。
他努力鎮定著,又問道:「你跪了多久?」
陸懷鴆答道:「將近六個時辰。」
陸懷鴆必然是據實而答,而不是在對他施展苦肉計,但他卻覺得自己已中計了。
待陸懷鴆站穩後,謝晏寧便又側躺於床榻上,對陸懷鴆道:「若無線索,若無本尊的命令,明日日出前,你勿要出現於本尊面前。」
今日是二月十八,明日是十九,後日是二十,過了二十,他便不會在夜間失去神志了,除非他用了「相思無益」。
這「相思無益」著實是一門邪功,原文中,「相思無益」僅是一筆帶過,不知原身是如何得到「相思骨」的?若無「相思骨」,原身又是如何處理接近於動物發情的狀況的?但原身最後煉成了「相思無益」第十層,理當尋到「相思骨」了吧?不然原身便是這天上地下最佳的爐鼎了。
但他可以肯定,原文中,原身與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