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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所致的餘悸不是早上匆匆小憩可以消解的,站得久了身體便自鳴警鐘,許垂露只好在周圍的灼灼目光中順從地坐下。
然而剛沾凳面,她又騰地起身:「可是這樣我便看不見了,還是站著吧。」
蕭放刀把人按了回去:「我替你看。」
……
對此,眾人不覺有異。
不知情者只當這是蕭宗主對武功剛廢弟子的寬仁優待,知曉消魂丹對她無用的風符、水漣亦對許垂露的虛弱報以心照不宣的同情。
畢竟,冬夜的確是漫長的。
第120章 識幽之劍
其實許垂露對比武本身並沒有多少興致, 但這次是她親手繪製的「無闕」第一次大規模使用,比起贏家是誰,她更在意的是這些質在不同人手中的不同形態, 唯有進行反覆試驗才能總結出影響特效顯示的因素,譬如目前看來,內力是必不可少的驅動力, 除此之外, 還與武學本身的特性和武者的個人素質有關。
蕭放刀說「替她看」, 大抵是將臺上發生了什麼轉述給她,但這些細節, 她如何能說得清楚?
許垂露惋惜地嘆了一聲。
她等了片刻, 蕭放刀依舊不發一言,沒有一點要開口的意思。
於是許垂露用手肘撞了撞身側之人的胯骨。
蕭放刀投來一瞥:「?」
「前面是何境況?」
蕭放刀神情微妙:「原來你是真的想看。」
許垂露:不然呢?難道你以為我只是扯個幌子跟你客氣一下嗎?
「沒什麼可看的。」蕭放刀眉尾稍揚, 「誰輸誰贏, 早成定局。」
許垂露滿腹狐疑:「你能預料——那你說現在場上二人誰會贏?」
她的視線雖被前人和高臺遮蔽大半,但也勉強可從袂隙中窺見兩道殘影, 戰況膠著,這兩人一時之間定難分高下。
「黑衣勝。」
蕭放刀一語才落,臺上便爆出一聲長嘶,持子午鴛鴦鉞的黑衣青年劃開對手胸口布料, 棉衣輕絮與刃口濁流一同湧出, 被砍之人將那黑水錯認成自己的熱血,捂住胸口一面大叫一面滾下擂臺。
何家耆老搖頭擊鼓,念出了勝者的名字。
許垂露驚詫回頭:「宗主當真厲害。」
蕭放刀手扶椅背, 傾身靠近,道:「你想看的,回去後再與你詳說, 現在……」
「現在我更想知道宗主是不是每次都有這樣的好運氣。」許垂露眨眼道,「宗主以為,下一局又是誰贏呢?」
蕭放刀直起腰背,欣慰道:「你要看我是否每一把都能猜對?」
「確有此意。」
「那不如賭一把,你想用什麼作注?」
許垂露沒想她竟認真起來,訝然之餘更有一分正中下懷的慶幸。蕭放刀生性驕狂,儘管在旁人和自己面前表現不一,但這份韌性……或者,應稱固執,是從來未變的。這當然不是壞事,可她這樣滴水不漏,全無把柄可以拿捏,對自己而言,也決計算不上什麼好事。
她支頤思考了一會兒:「若宗主有所偏誤,那以後也不可指摘弟子的無心之失,若宗主說得都對,那弟子……我任憑宗主處置。」
這話說得刁鑽,蕭放刀猜錯一次便要原諒她將來所有過失,至於其後的任憑處置卻是含糊,便宜耍賴,怎麼說都是個不虧的賭注。
蕭放刀卻一口應下:「好。」
其實在場武人皆有逞兇好鬥之心,見人比武難免心癢,欲剖析點評一番,只是先前亂子鬧得太驚人,葉窈態度也不甚明晰,他們不敢輕易討論,今既無事,蕭放刀又領了這個頭,眾人的低低私語很快就變成高談闊論。
「這人看著儀表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