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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折成外表看不出來字跡的紙鶴,照樣放在窗臺上。
暮色四合,周圍沒有可疑的影跡。
謝菱刻意開著窗,坐在了一個從窗外看不見、卻能從裡面看到窗臺的角度,一邊略微焦躁地翻著書,一邊注意著窗臺的動靜。
偶爾風過窗響,謝菱都會抬頭看一眼。
卻也如同昨晚一樣,什麼痕跡都沒抓到。
她等著等著,不由得焦躁起來。
甚至有些後悔,她難道真是傻了不成,怎麼陪著那人玩這樣無聊的把戲。
謝菱扔下書起身,想要去拿回那隻白紙鶴銷毀。
她從窗臺取下,拿到手裡,卻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
謝菱頓了頓,將紙鶴展開,裡面空空如也,並無字跡。
從那摺痕來看,也並不是她慣用的手法。
紙鶴被調換了。
就在她面前。
她的苦心積慮果然又成了竹籃打水!
謝菱恨恨,她覺得自己好像關在籠中而不自知的兔子,自以為聰明,其實被更為技高一籌的人耍弄得團團轉。
因為見識了那人的手段,謝菱沒有再叫院裡的下人熬夜守門,乾脆如同往常,到點便洗漱睡覺。
謝菱素來怕熱,榻上鋪的竹蓆,根根竹骨潤滑冰涼,又穿一身紗質小衣,貼肉趴在床榻上,如貪甜而趴在糖泉邊睡著的貓。
夜晚風涼,謝菱在夢中受凍了好幾回,正隱隱覺得委屈,卻又睡夢正酣,醒不過來,只將自己迷迷糊糊蜷作一團。
不知什麼時候,身上一暖,恰到好處的溫度將她包裹起來,夢中惱人的寒意頓時被驅散。
謝菱快樂地睡了一會兒,突然不知怎麼的,就醒了。
深夜的空氣裡似乎都瀰漫著清露的寒涼氣息,有絲沁人心脾的冷冽香味。
她腦袋忽然之間很清醒。
先摸了摸身上的薄毯,發現掖得嚴嚴實實,不大像她自己的手法。
接著察覺到臉上有什麼東西在晃動,伸手摸下來,是一張信箋。
原來是她睡覺時亂滾,臉壓到了信紙,壓久了,就貼到了臉上。
謝菱拿著那張信紙,打了一個哆嗦。
她不由得屏住呼吸,周圍靜悄悄的,除了她以外,沒有活物的蹤跡。
謝菱嚥了咽口水,小心地扯住床帳,拉開一條縫,探出眼睛,左右看了看。
什麼也看不著,她又迅速地伸出手,做賊一般拿過桌上的燈盞,偷偷摸摸地在帳子內點燃。
借著燈盞的光,她把那張信箋移到了燭火下。
淺粉色的信紙,被燭光映照成了一種暖橘色。
上面的字跡倒是沒變。
他先寫了一句,【我想做的事,你不會應允。】
【繼續和我回信,好嗎?你願意的話,說什麼都可以。今日收到你的回信是我人生中發生過的最好的事,我第一次相信神明眷顧的說法。】
謝菱手晃了晃,把燈盞給打翻在床上,好險沒將床帳燒著。
她困惑地皺了皺眉。
到底是什麼事?什麼叫她不會應允。
為什麼在他的語氣中,她不是那隻被貓抓的老鼠,反而像是某種高高在上的存在?
人生中最好的事……
有這麼嚴重嗎?
謝菱咬了咬唇,將信紙撕碎,扔進錦囊裡。
想了半天,終究睡不著,謝菱翻身爬起來,重新寫了一張字條。
——「我從沒有私自見過外男,我與你應當素不相識,我哪裡招惹了你?我會改掉的,你不要再糾纏我了。」
寫完後,她將字條疊成小船,掛到窗外樑上,伸手拉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