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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昨天老太太突擊出租屋時, 臨走前那個於陌生人而言其實算得上突兀的邀請。
「你早就告訴他們了?」
紀禮沒有否認:「嗯。」
應雲生腦子裡一下子湧上來很多問題,可想起剛剛聽到的話,最先想知道的卻是:「他們為難你了嗎?」
「沒有。」紀禮失笑,「他們畢竟是我家人,還能怎麼為難我?」
撒謊。
要是真的沒有為難, 何至於要一年後才帶他回來見人。
他們情況真要說有多遭人排斥,其實也不盡然。可應雲生所有能想到的壓力裡最具威懾力和分量最重的那一份, 一定是來自家裡人。
「為什麼不告訴我?」
紀禮:「一個人就可以解決的問題, 為什麼非要多一個人摻和?」
應雲生:「我問的是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已經坦白過了。」
紀禮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應雲生直接上前堵住他的退路:「看我神經質一樣緊張兮兮很有意思嗎?」
「呃……」
「看我一整天魂不守舍很有意思嗎?」
「呃……」
「看我犯傻很有意思嗎?」
紀禮在這件事上理虧, 先沒了氣勢:「我不是故意……」
應雲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好吧我是故意。」
他起身,剛邁出一步,手便被人攥住了。
「雲生。」紀禮音色好,喊誰時一旦去掉姓,聽起來都像在哄人,「你別生氣啊。」
應雲生本來就沒生他的氣,這一下就更沒脾氣了:「我沒有。」
他認輸地嘆口氣,捂住眼:「我就是一想到這一天都幹了些什麼,就想去面壁。」
紀禮一愣,隨後沒忍住笑出了聲。
臉上的表情卻不是嘲笑,而只是單純的在開心。
應雲生也是察覺到這一點才發不出脾氣,站在床邊一臉破罐子破摔地看著他笑:「看到我丟臉就這麼高興?」
紀禮邊玩著他的手指邊笑著道:「我覺得你這樣很可愛啊。」
應雲生想不明白「可愛」這種形容詞到底是怎麼被加到他身上的。
紀禮在他指尖很輕地親了一下:「我好喜歡你這副樣子。」
應雲生整隻手瞬間發麻,面板一點點變得滾燙。
外面的賓客陸陸續續散去,樓下紀禮的姑姑抱著女兒上樓午睡,在樓梯口剛巧碰到應雲生。
「小禮呢?」
應雲生:「他剛剛下去倒水了。」
姑姑望著他:「可以聊聊嗎?」
應雲生站住了。
姑姑把懷裡的小奶娃放進搖籃,轉頭就看見他和站軍姿似的杵在旁邊,失笑道:「不用那麼緊張,就是隨便說兩句。」
應雲生曾經見過紀禮父母的婚照,當時就覺得對方的氣質和對方父親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不過現在看來,他覺得這可能是對方的家族遺傳,因為紀禮姑姑笑起來給人的感覺也差不多,溫和又謙謙有禮。
她問道:「他告訴過你他家裡的事嗎?」
應雲生點頭:「嗯。」
「你知道他是十一歲那年才被我們認回來嗎?」
「知道。」
紀禮曾經告訴過他。
他母親是個極出色的文物鑑定師,有天賦又有追求,兩人遇見時父親還沒入社會,母親卻已經打拼出一番成就。
兩人之間的年齡相差了十歲,父親卻淪陷得極其迅速。家裡人看他對人家姑娘迷戀得如痴如狂,雖然不太看好,但也沒阻止過,畢竟當時誰都不覺得對方真的會看得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