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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在又一次犯案後遇到了何慧,她說想和我談談。
所以我將門窗緊閉,盯著仍然僵硬著的妹妹莫名擔心,要是今晚我比她先走了,妹妹沒跟上怎麼辦?
失望累積得夠多,我此刻理應該感到麻痺,但卻無端地後怕。
那時候我的手心興奮地直抖:那一刻,我是真的想殺了自己的親妹妹。
大概是需要我這樣的亡命徒為她賣命。
我的理智瞬間驚醒,慌亂地鬆開手撫著她的背脊抵力挽回,卻情不自禁地抱著她哭號出聲。
然而這次不同,她轉手開出了個我做夢不敢想的價格,讓我為她辦事。
她甚至把我的妹妹送去了私立醫院,讓她用上了最好的醫護裝置療養。
第二天去我帶著她又去了醫院,求著醫生複查,他們卻只說植物人會動會笑會說話,算不上什麼轉好的跡象。
我終於相信我是被命運詛咒的那個人。
因為我想起昨晚當掐著妹妹的時候,腦子卻感到了股前所未有的暢快。
看著妝容華貴的女人假惺惺地同情了我的遭遇,我心中無感,出門在外,我看得最多的就是這種無濟於事的偽善。
於是我狠下心,將雙手伸向了她的脖頸。 我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她卻只是讓我去看好她家叛逆出逃的千金。
要不說人各有命。
當我為了幾十塊被人按在巷角打到視線恍惚,有人輕輕鬆鬆地開出幾十萬,只為讓我做不懂事大小姐的人形監控。
但我由衷地感謝她,感謝她在我困境的時候給了唯一的援助,把我和妹妹當做人一樣善待。
因此不管是什麼樣的事,我都會努力去做。
所以我照著計劃來到了悅音酒吧,認識了那位驕縱的大小姐和一群荒唐的人。
鼓手在上班時間公然跑到廚房偷吃零食,還要一定拉上我給他望風,將少得可憐的另一份零食也分給我。
調酒師成天看誰都不順眼,誰不好好穿衣,誰亂扔垃圾都要管上一句,好像她才是這家店的老闆。
真老闆成天裝出一副老好人的樣子,酒吧都快倒閉了,還打腫臉充胖子地請客喝酒聚餐。
還有的人明明沒成年,卻成日擺著張臭臉……
尤其荒唐的,是何慧讓我盯著的大小姐。
明明只是個工作的地方,卻花空心思地白打工不想讓它,自虐式地消耗著自己的精力,成天嘴裡心裡都是把這裡視作家的樣子,還以為自己把情緒藏得很好。
在這群不靠譜的人中,我成為了最靠譜的那個人。
他們一口一個地叫我哥,在他們做出爛攤子的時候,幫他們收尾找補。不過儘快融進這樣的生活,也有利於我調查到更多何慧需要的訊息。
但他們的生活實在太過於……無聊,有時候都不免讓我都倦怠起來。
身體任由水花推著移動,身下是望不到底的幽黑,耳邊聽見海浪迴蕩的聲音,彷彿整個人都融成了海洋的一部分。
說起來,我還沒去過海邊。
「我做了場很長的美夢。」
不過只是些富人才能有的矯情病,喊著有錢買不來快樂,可要是我有錢,我一定會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人。
我無意識地說了,她立刻起身跟我張牙舞爪地描述。
該收網了。
她說她在海上漂游過一段時間:那真是寧靜又肅殺的景象。
何慧只讓我定時傳回她的動向,偶爾做些小事引導著酒吧的走嚮往她可控制的方向發展,和我以前做得事來比,完全算不上什麼困難。
——
普通人就要有普通人的覺悟。我不怎麼喜歡她,但也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