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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著?他在水邊開了個卦攤,誒呦,鐵口直斷呢還。你知道嗎,他那個破算籌,都不知道是哪家酒樓的筷子筒!&rdo;
香蝶林中,師徒二人往清永驛站方向行去。應竹面色倒沒顯出什麼異樣,唐一年麼,平素裡性子便活潑,又見應竹方才與顧雲山吵架,料想他心情不好,便更變本加厲地喋喋不休起來。
&ldo;我本來根本不想去的,可他一見我就招呼&l;來來來我給你算個命吧!&r;&rdo;他將笑道人的語氣學了個活靈活現,又垂頭喪氣道,&ldo;然後我就去了。我拿筷子筒搖了個簽子讓他解,他竟然說什麼&l;芳草年年與恨長,細雨濕流光。下中,押鏢宜獨行。&r;師父你給評評理,哪有獨自去押鏢的?&rdo;說到這裡,唐一年又生起氣來,&ldo;我找他他還理直氣壯,說什麼&l;信則靈不信滾&r;,扭頭就去拉著獨孤師兄,喊什麼&l;誒呀呀獨孤兄啊,你這簽求得可不妙啊,押鏢勿獨行,嘖嘖,怕有什麼危險,不如貧道跟你一起去,保駕護航?&r;氣得我啊,要不是我打不過他,哼……&rdo;
回答他的卻是一聲幾低不可聞的嗤笑。唐一年愣了愣,抬眼望向應竹,應竹見他停了步子,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想了想,安慰道:&ldo;笑師兄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麼?&rdo;
顯然不是他笑的了。唐一年微微皺眉,輕哼了一聲,抬眼望向四周遮天掩日的樟樹林,一隻寒鴉正騰枝而去,抖落了兩根純黑的尾羽。唐一年心頭微凜,忽見得暗處寒芒一閃,連忙喚了一聲&ldo;師父小心!&rdo;,手中摺扇一開,一排鐵鏢便於揮扇間激射而出,而那暗處之人卻以一種詭異的姿勢避過密密麻麻十餘支飛鏢,欺身而上,鐵刃挾著似有似無的黑氣刺向唐一年的脖頸,卻被橫來的一把劍鞘所擋。應竹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另一手洛羽已然出鞘,白虹一般斬向那不速之客。唐一年只聽得耳邊叮叮噹噹的亂響,想去幫忙,手卻有千斤重,頭腦更是一片眩暈,只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個&ldo;毒&rdo;字,人便已軟倒在地。
應竹微驚,心中掛念唐一年傷勢,不敢讓那刺客趁機更傷了自家徒弟,江潮似的劍意便回縮了些,分出幾分力來護著唐一年。這點微不足道的退讓卻讓那刺客尋了空擋,足尖輕點,整個人便像一片狂風捲起的落葉似的盪開,轉瞬便沒了蹤影,只留了一句生硬的&ldo;不是毒,是蜃氣。&rdo;
&ldo;……&rdo;
他人已經消失,可被窺伺的感覺卻不曾退去。應竹緊繃著精神,緩緩靠近了些唐一年,卻不敢俯身去查探他的傷勢。他是個真正愛劍好武之人,自從五毒教位列八荒以來,寒江城亦接納了不少五毒弟子。應竹自然與他們切磋過,只是他們的刀法,都比不上這名刺客。
五毒的刀法名為黑霧,這刺客尤為名副其實。他的百鬼潛行之術是應竹所見之極致,是真正的&ldo;落水便是水,落草即為蟄&rdo;。香蝶林這樣複雜的地形,便更讓他如魚得水了,整個人可不就像一團難覓行蹤的黑霧,霧裡裹著致命的刀鋒,就像此時此刻,他在暗中鎖定著目標,只要自己一個鬆懈,等著他的就只會是致命的一擊。
敵暗我明,但應竹卻並無畏懼之感,相反,他感到胸臆中某些鼓譟的情緒正亟待這樣一個宣洩口‐‐他並不明白那陌生少年與顧雲山的關係,顧雲山又有何等考量,只知道那濃烈且毫不遮掩的殺機直衝著顧雲山罷了。他的道很簡單,沒有人的性命比顧雲山的、他身邊朋友的更為重要,而面對顧雲山方才那副無措、震驚、憤怒的神情,他又不知從何說起了。他猜其中有什麼內情,顧雲山不肯同他說,便只能各自冷靜了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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