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囚鳥欲飛(第1/2 頁)
到現在陳述還以為他們之間的問題在別人身上,這才是其中最大的問題。
安娘輕嘆了一聲。
“阿述,沒有別人,只有我和你。你我之間是因為你傷了我的心,所以夫妻緣盡。我不怪你阿孃亦或者別人,你也別怪,終究只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陳述搖頭。
他不信。
安娘從前命都可以給他,如今又怎會輕易離開他?
他忽然想到她這段時間去藥廬的次數頻繁,陳述心裡隱隱有了期盼,她還願意去找丹陽真人求藥說明她心裡還有他。
他放低了姿態,“安娘,是不是你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若是實在不能,我可以向阿孃……”
“阿述。”安娘打斷他。
她全心愛他時滿心滿眼都是他,可如今她不愛了,看向他的眼光裡,連一絲光都吝嗇給予。
陳述被安孃的冷漠怔住了。
她平靜道,“你我自小在桃源長大,一紙婚約雖無官契,但有仙山同僚、天公地母為證。為了我們以後各自安好,你擬份和離書,我們壓了手印便算交待了。”
她這是鐵了心要離開他。
陳述兩眼漸漸失神。
安娘不願再言,點了點頭,便錯身進了仙山閣。
陳述從未預料過會有這麼一天。
七年夫妻,他早已把安孃的存在和陪伴當作理所當然,這份理所當然讓他看不見她的珍貴。
可當他突然意識到,這份理所當然原來也可以不屬於他時,往日那些情分忽然湧上心頭。
只可惜,遲來的深情比草更賤。
他悵然若失回到家中,破天荒將自己喝的酩酊大醉。陳母見狀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在門口又是拍門又是哭喪。
“安娘那賤蹄子死哪去了?郎君這般糟蹋身子她也不管管?我陳家真是家門不幸娶了這麼個晦氣東西!”
“砰——”
陳述提著酒缸向門頁砸去。
“啊!!”
劇烈的聲響嚇得陳母驚聲尖叫。
陳述紅著眼,人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他踉踉蹌蹌站起身,也不知是哭還是笑,“你如願了,她走了,她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說她受不住我的輕賤,她要與我和離。”
*
再說另一邊。
自謝靈毓歸境,桃源最大的別院都騰了出來,顧秉淳便搬去了境中一處竹園。
彼時,苑中青竹簌簌,兩道身影圍爐而坐。
新火清茶,深衣寬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兩個隱士在細雨中論道。
油紙傘厚潤,細濛濛的小雨落在傘間敲擊出山間最樸實的鳴唱。
顧秉淳抬手舀了一勺清水給顧明堂滿上,他實在沒想到顧明堂竟是第一個來找他的人
他們倆一個是桃源大寮主,一個是顧家家主收養的流民義子,理應沒有交際,可如今卻坐在一處共商大事,顯然都是有備而來。
顧秉淳,“明堂你膽子不小,如此不管不顧難道就不怕顧秉庸那老狐狸發現嗎?”
顧明堂神情淡淡,“家主早就猜到了。”
顧秉淳手指微微一僵,片刻後又若無其事為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既是如此,你為何還敢來?”說話間,他彎腰撿了幾個番薯放在鐵架上。
顧明堂,“自是為求生而來。我們這位家主老謀深算,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會站隊。他從來不是謝家的擁躉,他是權勢的爭奪者,若是桃源這場爭鬥我們正能如願吞了謝家,對於以前那些事,老家主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哼。”顧秉淳面露譏諷,“你倒是挺了解我那刻薄的嫡兄。”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