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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怪的是,當陸譴說了那樣認真的話以後,卻沒有得到戚柏的認同。
他只聽見戚柏細如蚊吟般說了聲:
「知道了。」
然後,戚柏便捂著自己的腺體,腳上還沾著水,就又跳到地上。
他單薄的身體打著顫,像豎起了渾身的刺一般,明明手腳有氣無力,偏偏要擲氣地遠離陸譴。
陸譴問他怎麼了。
戚柏死死抵著下巴,很有骨氣但卻沒什麼底氣地說:
「……你不想,那就不標記。」
陸譴看著戚柏丟下這句話就轉身跑出去,不由在原地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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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柏躲進臥室裡,把自己捂在被窩裡。
因為從來沒有上過生理課,所以他不知道除了標記以外,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在生理熱的時候稍微緩解一下。
他現在覺得又委屈又丟人。
委屈的是,他受了一遭罪,醒來本以為柳暗花明,可曾經最親密的人,變成了一個和他身份天差地別的alpha。
陸譴不標記他,戚柏想不到別的原因,只可能是不願意。
alpha和oga之間的標記,對雙方都是一種束縛。
一旦形成永久標記,即便有一方生離死別,他們都再也無法對這世上的其他人感到生理上的渴望與衝動。
尤其是他和陸譴之間的契合度之高,恐怕再先進的醫學也無法將他們的標記抹除。
陸譴不想輕易和他產生這樣不死不休的聯絡,戚柏是可以理解的。
戚柏是很會自我開解的性子,換作平常,他沒準兒很快就想通了。
又或者,他乾脆就抓著陸譴,跟陸譴攤牌,直截了當地告訴陸譴:不管你想不想,反正我很想。等你什麼時候想了,你就告訴我。
只是,戚柏現在正處在特殊時期。
他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難受,理智也失去了大半,陷入痛苦地自我懷疑中。
oga的發情期都會如此:安全感急速流失,重度渴望依賴,脆弱敏感且神經衰弱。
陸譴在這樣的當口拒絕了他,無異於給戚柏冰冷的心又潑了刺骨涼水。
戚柏被這種求而不得的落寞,折磨得渾身發疼。
忽然,響起了很輕的敲門聲。
雖然動靜不大,但戚柏還是聽見了。
他咬著嘴皮,沒敢發聲。
陸譴開啟門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戚柏裹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戚柏。」陸譴走到床邊,想起許久以前在菲拉堡,戚柏也有這樣的時候。
明明是個有話直說的性子,但在陸譴面前,偶爾也會努力地剋制自己。
戚柏的害羞總是建立在自我傷害之上。他寧願自己為難,也絕不為難陸譴。
「我睡一覺就好了。」戚柏悶聲悶氣地說,「不用管我。」
陸譴也沒說什麼,只是慢條斯理坐在床邊。
他稍微釋放出一些資訊素,以安撫戚柏的躁動,但這只是揚湯止沸。
「六……」戚柏咬了咬舌頭,又說,「你不用浪費精力啦。」
只要不做標記,不管是釋放資訊素,還是做更多親密的事,最終都治不了根本。
陸譴卻說:「我想幫你。」
「那你幫我約醫生。」
「做什麼?」
「摘腺體。」戚柏有賭氣的成分,說話時鼻音很重,但卻倔,一點不肯示弱,「要它也沒用,還麻煩。」
「戚柏……」
「這次要做徹底,把生歹直腔也摘了。」他說完緊緊咬著後槽牙,將溢到嘴邊的呻吟咽回肚子裡。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