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第1/2 頁)
陸譴伸了伸手,他正打算送這個迷迷瞪瞪的小傢伙去廁所解決一下,就聽見虛無及說了聲:「我來吧,我正好出去吹吹風。老張,你先和六千把狗朝拖回去吧,晚了怕叫不到車。」
快要碰到衣袖的手收了回來,陸譴看著虛無及把兩個踉踉蹌蹌的人帶了出來。
所幸戚柏和風思留醉得不厲害,還能自己走,但他們掛在虛無及身上,像兩個撒嬌精,一個比一個黏糊。
陸譴莫名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但很快收回目光,走過去幫著張厭吾把沉重的荀朝給抬了起來。
他們兩人力氣都很大,搬一個荀朝不成問題。
沒花多少時間,他們就先於其他人回到了醫院的那間豪華套房。
張厭吾似乎對這種事情非常熟練,他把荀朝扔到其中一間臥室的地上後,就對陸譴說:「可以了。」
睡得跟死豬一樣的荀朝發出了沉浸於美夢的鼾聲。
就在陸譴想著要不要給他扔一床被子的時候,外面的房門被開啟,虛無及和風思留緊隨他們也回來了。兩人一邊伸懶腰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陸譴走了過去,按住了虛無及的肩。
「嗯?六千,怎麼了。」虛無及和陸譴還不算太熟,這樣突然被他攔住,還愣了一下。
陸譴問他:「戚柏呢?」
「哦,他剛才在露臺吹風,聽到有幾個小年輕兒,說什麼東邊兒哪哪兒有個什麼活動。」
虛無及喝得不多,但頭也有些暈,好一會熱才回憶起來,說,
「哦,好像是什麼彗星之夜?七百說到底還是個小孩兒,一聽就來勁,跟著人家一塊兒去玩了……誒?你去哪兒啊?」
陸譴的臉色有些沉。
他在跑出醫院的時候還在想一個問題:這支傭兵隊到底有沒有一個靠譜的人。
戚柏醉得稀里糊塗的,他們竟然就讓他一個人出去「玩」?
回想起那群拿著舊習俗當信仰的極端份子,他們恨不得把自己都獻給他們的「王」,如果有了一個更好的獻祭者,必定是要雙手奉上的。
而醉酒的戚柏顯然是一塊渾身都散發著香氣的美味祭品,等待被人連皮帶骨地生吞。
陸譴腳程加快了些。
他認為他得重新評估一下這支傭兵隊:他們的確不會散夥,但他們很會惹麻煩。
-
耶堪亞的城東,靠近海灣的神廟舊址廢墟,被搭建了一大片的篝火。
陸譴趕到的時候,參加彗星之夜的beta們已經在宣念他們的誓詞。
「我們將以平凡的力量,拯救這片廢土,我們與生俱來,是他們的信徒。我們的王,歷經數個百年,仍舊存活於每一份忠誠之中!天災已不復存在,彗星的殘骸仍舊提醒我們,一切不曾安息。」
「所有的beta,都應以自己的身份與骨血為榮。先烈用英勇與偉大的犧牲,告誡我們不再卑微,不再低人一等。今夜,我們仍是戰士,追隨我們的王,開始新的征程——」
他們舉著手中的信物,奇異而刺耳的響鈴聲蔓延了整片黑夜。
星光璀璨下,是喧囂火熱的祭祀典禮,每個beta都神往地望向祭祀中心。
陸譴的目光在整片獻祭臺逡巡,一遍又一遍,但沒有看到戚柏。
陸譴從不認為自己對後輩的關心,是他為人師長所帶出來的習慣,很多時候他只是天然地想要去保護那些弱小的孩子
但對於戚柏,他又多了一層情緒。
戚柏和他過去的學生都不同,比頑劣戚柏又更有分寸,比聰明但戚柏偶爾又天真得遲鈍。比乖巧戚柏卻仍有跳脫衝動的一面,比靠譜……
這個真不好說。以陸譴現在對戚柏還不算太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