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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浴巾往胸前一圍,祈澄貓著身子準備趁著裴予宴不注意沖往臥室。
「祈澄,過來。」裴予宴的口吻不是命令式的,越是柔聲,越讓她心生漣漪,差點讓她提著的浴巾應聲落地。
只見當事者疊交著雙腿坐著,倒水的動作不慌不忙,有些老氣的吊燈懸在他的頭頂,忽明忽暗,將他側臉的輪廓在朦朧的氛圍中勾勒得清晰。
「我,我去一趟臥室……」沒看裴予宴的反應,祈澄火急火燎地捂臉跑進裡間,留下裴予宴一個人在風中凌亂,哦不,是喝著驅寒湯凌亂。
等祈澄整理好衣服出來,裴予宴撐著手肘隨口問道:「是不是我拿衣服拿錯了?」
她假笑著說道:「沒有沒有…三哥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會拿錯呢?」
裴予宴突然覺得和祈澄在一起,模式隨時都得切換,也露出了「招牌式假笑」:「好好說話。」
祈澄斂起笑容,神色嚴肅中透露著幾分委屈,聲音軟糯,越到後來越小聲:「你沒給我拿文胸。」
文…文胸?
裴予宴:「……」當他沒問。
祈澄咕咚咕咚喝下一大口驅寒湯,發出滿意的喟嘆聲。
再轉頭,裴予宴已全副武裝起來,醫用手套戴在他的手上讓祈澄都不禁感慨,裴予宴吶,做醫生的話,病人會盯到讓他拿不動手術刀的吧。
「低頭。」
她乖乖照做,感受著蘸著酒精的棉簽塗抹著脖子,而後他拿出箱子裡的繃帶開始纏繞。
「別,別把我纏成木乃伊。」祈澄卑微地發出最後的請求,哭喪著臉。
說了已經晚了。
她的脖子處被裴予宴一圈一圈纏繞著,看起來硬生生厚實了幾圈。
他的手指有些暖意,拂過她的髮絲,在觸碰處留下屬於他的溫度,祈澄就這麼任他擺布著。
微笑,三哥開心就好。
來來回回終於包紮得像點專業的樣子,無邊的夜色也再度降臨,只不過今天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讓祈澄沒心思欣賞浩瀚的星空,只是在一口又一口的驅寒湯中消耗著自己的心煩意亂。
手機鈴聲響起,祈澄這次注意到在此之前,裴予宴打了一通又一通的電話,隔著螢幕,她都想像出他著急的模樣,可偏偏在見到她時閉口緘默,隻字不提。
這次,是醫院那邊打過來的。
「喂,您好。是祈女士嗎?」
祈澄不由得心下一緊:「是,您好,是有關楊教授病情的事情嗎?」
「是的。病人現在的狀況不容樂觀,經商議後,我們一致建議病人立刻動手術。但您也知道,任何的手術都不可能確保百分百的成功率,還是需要您簽下一份責任擔保書,還請您想好之後再做選擇。」
湧動的浪潮淹沒了她的全身,她已經聽不見後面醫生說了哪些話,只是所有的事情疊加起來,如同沉入最深的海底,快要將她逼得透不過氣來。
「祈女士,剛剛我已經為您介紹完畢了所有的利和弊,還請您儘快給我答覆。」
見電話那頭半天沒動靜,醫生又喚了幾聲:「祈女士,祈女士,您有在聽嗎?」
祈澄把手機從耳邊拿開,怔怔地回復道:「好,我知道了。」
想必這件事裴予宴也瞭解了,他觀察著祈澄的表情,還是開口道:「碎心鎖石的下落……」
「三哥,我沒能拿到碎心鎖石。」祈澄平穩著自己的情緒,那些不甘、痛苦、糾纏如藤蔓包裹著她的身體,是束縛,也是枷鎖。
裴予宴猜測道:「對方反悔?」
祈澄:「到現在我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但是現在…楊教授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我不想空手而歸,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