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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活著。

邵威隨後走出手術室，李逸洋看到之後連忙迎了上去。

&ldo;邵伯伯，他……&rdo;

&ldo;有驚無險，被捅了三刀，肝上腎上肋骨上，萬幸都不是致命的……&rdo;邵威一回頭，就看見擋在護士面前，彎腰把邵一源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的方誠，他眉心一跳。

&ldo;就是這小子吧?&rdo;邵威回頭問李逸洋，李家的兒子應該知道自己在問什麼。

&ldo;……是。&rdo;李逸洋硬著頭皮應了一聲，害怕邵威誤會，他緊接著說，&ldo;邵伯伯，他不像你們想的那樣，他和邵一源很早就認識了，他們互相……&rdo;

&ldo;我知道，這是他大學喜歡的那個是吧?玩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了，這會後悔了吧?&rdo;邵威鼻子裡哼了一聲。

李逸洋驚訝於邵威竟然對方誠和邵一源的事瞭解得這麼深，一時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ldo;別以為我老頭子什麼都不知道，當初他媽給他找了老景家的親，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現在想想，是我們家對不起人家姑娘，白白耽誤了人家……&rdo;邵威說著向方誠走去。

方誠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和對邵一源的內疚中，並沒發現邵威已經走到了他身邊。

&ldo;這次他這條命，就當賠給你了。&rdo;說罷邵威長嘆一聲，疲憊地脫下手術帽走了。

&ldo;他是?&rdo;等到方誠抬頭時只看到一個背影，他隱約知道說這話的是誰。

&ldo;嗯，邵一源的父親，邵威邵院長。&rdo;李逸洋說。

&ldo;他怎麼……&rdo;知道我的事?

&ldo;我也不清楚……&rdo;

這時護士走過來說要把邵一源送到病房去，方誠的心思又全轉回到了他的身上。

邵威回到辦公室，坐在椅子上他閉上眼捏了捏鼻樑，休整了一會他睜開眼，躬身從辦公桌最下面一層的抽屜裡找出來一個老舊的信封。

這信是邵一源畢業後不久，有人匿名寄給他的。信中詳細地講了邵一源在大學裡和一個男生攪在一起，兩人還去學校外面過起了同居生活。當時看完信邵威火冒三丈，竟然有人這樣詆毀他的兒子，正要找人調查這封信的寄出處時，信封裡掉出來一張照片，邵威撿起來一看，當場愣住了。

照片是邵一源親密地摟著一個男孩照的，像是證實信裡說的並非無中生有。這怎麼得了?!他邵威的兒子，怎麼會是個變態的同性戀?邵威氣憤地把照片塞回去，說不清為什麼，當時他沒有把這信和照片處理掉，現在看著邊角都有些泛黃的照片，邵威此刻明白當年他在介意什麼。

他介意的是邵一源的笑容。

照片上兩個人具是最好的年紀，具是笑靨如花。雖然兩人並沒有看向對方，但是從攬著肩膀，靠在胸前的動作，邵威可以感受到兩人之間流動的情愫。那樣的笑容，沒有出現在邵一源的婚禮上，沒有出現他和景霓的結婚照上，沒有出現他帶著新婚妻子外出旅遊時的照片上，而出現在了幾天前，邵一源偶然回家吃飯的時候。當時他和妻子在談論什麼來著?好像是他一個朋友的兒子，看來這個朋友應該就是照片上的這個人，也就是出現在手術室外的那個人了。

兜兜轉轉這麼些年，到底還是這一個。邵威搖了搖頭。

&ldo;醫生，他什麼時候醒?&rdo;方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