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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這小子果然來自草原!李貞心裡頭雖是明白了,可臉上卻裝出一副驚詫的樣子問道:“先生何出此言?”
李隆面色一正,嘆了口氣道:“某並非李隆,實乃拔野古部大祭司納隆是也,此前多有隱瞞之處,還請王爺恕罪則個。”
拔野古部大祭司?李貞一聽之下登時明白麵前這傢伙的來意了——按大唐慣例,那些個在征戰中被擒之草原部族倒也不是全部會被砍頭,一部分將被官賣為奴,薛延陀部眾大多屬於此類;一部分對大唐有利用價值的將會被放回去,例如僕固、回紇等這些小部族之兵丁即在此列,左右不過是要他們去跟薛延陀相掣肘罷了,而拔野古部卻是在滅族之列,無他,攻破開陽之後,拔野古部燒殺擄掠無所不為,已經被內定為全部坑殺之列,只差上報朝廷批准這道手續了。要赦免拔野古部對於李貞來說倒也不是啥難事,雖說要費上些手腳,不過以李貞目前在軍中的威望,也就是過幾道手續,費上些口舌,外帶破些財的事兒罷了,可問題是李貞有這樣做的必要嗎?顯然,這就關係到納隆能拿得出什麼作為交換的代價了。
“久仰,久仰。”李貞很是平淡地說了一句,啥表情都沒有,更別說久仰之情了。
納隆顯然看出了李貞的心思,知道自己所求之事絕對瞞不過李貞,倒也沒隱瞞,直截了當地說道:“在下此來是想求王爺出面,解我拔野古部眾之危,在下不才,願為王爺之大計獻微薄之力。”
哈,為老子效力,嘿,說得倒是動聽,不過你小子雖看上去不錯,不過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場還難說得很,再者,老子憑啥相信你的忠心。李貞聽了納隆的話,並沒有立刻開口,只是從容地看著納隆,等著他往下說。
納隆顯然是個明白人,也用不著李貞催促,很是平靜地說道:“殿下,秦將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殿下豈無意乎?”
以李貞的智商自然知道納隆所說的秦指的就是太子,這話的意思就是太子將被廢,問的就是李貞是否打算參與其中,話雖問得隱蔽,可卻著實驚人得很,無他,李貞是後來人,自然知道李承乾必然被廢,可時人中,別說一般百姓了,便是朝中大臣們能看出此點的都沒幾個,畢竟李承乾已經當了十五年的太子,始終穩固得很,儘管一幫子兄弟圍攻甚急,可總是拿太子無可奈何——李世民在上頭罩著呢,這冷不丁地聽到一個草原小部落的大祭司說出此等話來,由不得李貞不心驚,面色一沉,一拍桌子道:“放肆,爾安敢在本王面前說叨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不怕本王拿爾是問乎?”
納隆並未被李貞的雷霆之怒所嚇倒,淡淡地介面道:“某所言不過是事實罷了,殿下心中有數,又何必出言恐嚇在下,不過某以為殿下雖是已知曉此事,可應對卻未必得當,須知在山不識山,在水未必能見水,身在局中而謀出局之事豈非緣木而求魚乎?是故君子當有所為而有所不為。”
好傢伙,這小子分析得頭頭是道,媽的,這怎麼可能?李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無他,這話要是朝中那幫子重臣來說,李貞倒不會怎麼在意,可這話竟然是出自一個草原部落的所謂大祭司之口,李貞就不能不起疑心了,一雙眼精光閃爍地盯著納隆道:“何以見得?”
納隆輕笑了一聲道:“某曾遊學長安近十載,年前剛回草原,曾與一友相善,吾友也算是朝中之人,故此朝堂之事某並不陌生,王爺往日所為某也略有所聞,種種跡象略加推敲,自然不難明白其中的關竅之所在。”
呵,這就說得通了,怪不得這小子滿口的長安官話,原來是曾在長安留學過的,有點意思了,唔,友人?這傢伙口中的友人又是誰?滿朝堂中能有這份見識的大臣咱怎麼沒聽說過,嘿,竟然能看得如此透徹,了不得,了不得,媽的,不管怎地,老子定要將那個所謂的“友人”撈到手中才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