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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下邊都說著您去哪兒了,之前您寫的詩句幾位夫人們都正討論的熱烈,您怎麼倒把自己關屋裡了。」丫鬟在門外說道。
「你快去吧,艾瑪作詩的事適合你這個才女,我可玩不來,我跑了,快跟我說一下你家後門在哪兒,讓我開溜——」我立馬從榻上彈起來。
柳鈺強忍著笑:「你從那邊走吧,我讓丫鬟帶著你。瞧你那樣子,一聽作詩就嚇得不行。」
「別說嚇得不行,我都能屁滾尿流。我會找機會再來找你,若是有需要,某些話我還要你幫我傳給二爺,他也進了京。」我揮手道。
柳鈺看我就要走了,小跑兩步追上我,牽住我衣角:「……我知道你騙我,你一定過得不算太如意。如果能要我幫得上忙——」
我握住她的手:「如果真的需要你,我絕不會忘了你的,放心吧,陳家是大家族,需要你的時候很多。」
我坐在矮几邊哆嗦著手握著毛筆,寫著草藥的名字,一個年輕男子跑進來,叫我:「步姑娘,來了幾個小宮女,要看腿的,你知道的我們男子不適合給看——」
我放下筆,滿臉不耐煩:「腿腿腿,他媽都是跟下半身有關,腿怎麼了?」
緊接著幾個宮女打扮的小姑娘踉踉蹌蹌走進來,我關上門,她們幾個坐在榻邊,哭哭啼啼的捲起了褲腿,我一看那小腿,眯起了眼睛。
「這怎麼弄的。」我蹲□去,抬起一個小宮女微微黑青紅腫發硬的小腿,肌膚上簡直長滿了斑,這看起來像是急性肌膚接觸汞中毒,我翻閱的《本草圖經》早就對水銀有記載,不過古代不太普遍而已。
「我也不知怎麼的,我們幾個不過是半個月前就被派去在夏荷移植之前,清理花池裡的淤泥。那原是先帝最喜歡的池子,先帝喜食蓮蓬,只不過當今聖上厭惡花草,那裡便荒廢了,若不是貴妃讓我們侍弄,我們也不會派去清理淤泥。」這小姑娘雖邊哭邊說,卻話多的很。
「從那之後就這樣了?」我問道。
「唔,我們撈走了所有的魚,放進了別的池子裡,然後放了一半的水,就開始拿著竹竿試探淤泥裡是否還有石塊或過季的蓮藕,然後再全都撈出來。」
……呵呵我大概好像貌似是知道什麼了。
「面板接觸沒法完全治,聽說宮中有女子用益母草製成的潤膚霜,你們可以塗抹在腿上,然後裡面褲子穿柔軟的料子,晚上用蘆薈塗抹小腿,這只能慢慢好,清理淤泥的事做完了,以後就不要再做了。」我說道:「沒法根治的。」
那幾個姑娘聽著都快哭出來了。
「當真沒辦法,宮中如果有果類,多吃些,也只能這麼辦了。來吧,告訴我們你的名字,不論怎樣來御醫院看病,就算是來我這兒,也是要記錄在案的。」
目送幾個姑娘登記後走出門去,我坐在矮几邊,看著那手邊本草圖經對於水銀的記錄,冷笑起來。先帝你真他媽趕得上現代人了,什麼毒煙,毒蓮蓬都吃過,這戰鬥力一直拖到這把年紀才死,不得不佩服。
那剛剛進來通知的男子又走進來,我抬頭問道:「先帝生前就醫的記錄,我們能查閱麼?」
他愣了一下:「就咱們這小醫官,只能給太監宮女看看病,自然是不能的。」
「那你可知關於先帝糊塗時候的症狀?」
「只聽說性子乖張,記不住事情,總是會在大臣面前崩潰發怒,也會手腳顫抖。我們卻查不出來……」他說道。
「自然查不出來。」我翻著書說到,這時代最權威的醫書上只記載了:「得鉛則凝,得硫黃則結,並棗肉研之則散。別法煅為膩粉、粉霜。唾研斃蝨。」絲毫沒提汞透過口服入口的毒性。
也不知是哪個歹毒的,在蓮花根系埋了水銀,水銀質量極沉是不會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