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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毅坐在駕駛座上,用自己的私人手機號聯絡了「梔子花」的頭號站姐,簡單地把事情複述了一邊。
「幾個粉絲群那邊就交給你了,儘量別讓我們自己人鬧起來。」
「陳叔放心。」電話那邊傳來女聲,她頓了頓又問道:「方梔摔得嚴重嗎?」
陳毅扭頭打量了眼alpha,一邊掛擋一邊回答道:「還可以,人沒什麼大事,就是胳膊撞得狠了,我們現在去醫院看看。」
「好,那讓方梔注意休息,最近行程好多,我們看著都心疼。」
「嗯,謝謝關心。」
陳毅掛了電話,這時候吉普車已經飛上了公路,身後還跟著一輛保姆車。他抬頭用後視鏡再次看了看方梔,見alpha低垂著眉,虛虛地靠在後座上,嘴角幾乎繃成一條直線。
「我會和導演那邊溝通好拍攝程序,先看你傷的怎麼樣吧。」
陳毅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微微收緊,整個人無端陷入煩躁中,就連臉頰兩側微胖的圓弧都不能化簡分毫。
車裡的氣氛不是很妙,alpha手臂上的疼痛已經減弱,轉而變成針尖般密密麻麻的刺痛,像附著在蛋糕上的螞蟻群,驅趕不掉。方梔舔了舔乾澀的唇,直到吉普車開出公路走進市區,他才慢慢把目光從漫無目的的發呆中挪回了現實。
這輛車裡到處都是中年beta留下的習慣,後座的架空層上塞滿了用過但沒用完的抽紙盒,一個疊著一個,每次剎車都搖搖欲墜。右側椅背上還掛著條卷邊的黃色毛巾,以及腳墊上零零碎碎的各種小雜物。
雜物裡有一片早就泛黃乾癟的花瓣。
玫瑰嬌弱,誰都不知道這片花瓣是什麼時候落在這裡的。方梔抬手按了按撞傷的手臂,傾下身撿了起來。
骨骼摩擦的頓感依舊震得人發麻,alpha把那片花瓣捏在手心裡,指尖輕輕一捻就變成了碎末。
看醫生也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陳媛所在的醫院離拍攝場地太遠,又恰逢下班高峰期,市區中心那條馬路堵成了香腸,一步一挪,湊齊四個人就能在車頂上耍麻將。
陳毅早早就猜到了這場災禍,憑藉他多年的駕駛經驗從繁瑣的小路中繞行,開到了一傢俬立醫院裡。
這傢俬人醫院是圈內人開的,保密性很強,內部有一個大型停車場。陳毅先是打了個電話聯絡醫生,隨後才攙著方梔下了車,讓開著保姆車的小朱坐在車裡等他們,自己陪著方梔進去檢查。
左手臂當然是裂了。
葉南津對著光源看著ct,隨後摘了眼鏡,在方梔受傷的手臂上到處按了按。
此時方梔已經換下了那套慘兮兮的戲服,臉上的皮肉傷也做了處理。他套了一件簡單的白色衛衣,冷調的光線落在另一側完好無損的臉上,喉間的小痣隨著痛感輕微顫抖,像極了一個正在被修復的瓷娃娃。
「痛就喊出來,才過十八的小孩裝什麼大人。」
葉南津無語地看了方梔一眼,完全沒半點醫生該有的和善模樣。他三兩下給方梔受傷的胳膊包了個結,用夾板固定好,隨後又抬頭對著陳毅說:「幸好只是骨裂,一會去打個石膏,我給他開點藥按時吃就行了。」
「好好好,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陳毅問道。
「飲食清淡,手臂別用力。」葉南津說到一半停下動作,隔著厚厚的鏡片打量著方梔,笑著說道,「我看你也是個愛折騰的,希望到時候別再來我這裡做個骨科手術。」
陳毅:?
他哪隻眼睛看出來方梔這孩子愛折騰的?
經年累積的慈父心腸頓時噴湧而出,陳毅正打算給自家這個不善言辭的啞巴講點好話,不成想被葉南津一手製止,一前一後送他們去了隔間打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