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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劍仙師尊(捉蟲
喻硯白心中酸澀不能言,表面上卻一片風輕雲淡的玩味,一邁步顯現出身形,微微一笑,&ldo;哦?師父如今重傷未愈,修為還尚且不如徒兒半分‐‐&rdo;
他在一邊言笑晏晏,一邊覺得自己忽而之間,就懂了許多刺痛之情。
百般躊躇不得吐真意,反而迅速地練就了一手說違心話的好功夫。他既覺得自己痛,又惡意地選著最能刺痛對方的言辭,有一種暢快淋漓的難受感。
&ldo;‐‐處境狼狽至此,實在是教徒兒……&rdo;喻硯白漸漸說著,用極為強大的威壓迫使對方不能一動,面色蒼白,不慌不忙地踱步到他面前,彎下腰湊得極近,彷彿欣賞他無力反抗、痛苦掙扎的樣子,&ldo;……疼惜無比吶。&rdo;
最好的演技,就是先騙過自己。
所以楚松落放棄一切反抗,漸漸感受到空氣變得濃重稠密,彷彿有一隻無形之手,以萬鈞之力將他捏在掌中。
五臟六腑、四肢百骸,無一處不在被死死壓迫,&ldo;疼痛&rdo;的知悉不斷傳到腦中,冷汗從額頭滾下,粘在睫毛上,視線和思維一起變得模糊起來。
然後那氣運之子,輕佻的吐息觸碰到他彷彿發熱一般升得極高的體溫。
現在放棄,就前功盡棄了。
楚松落強迫自己用身體原原本本的力量,一把拔出劍來!
劍勢如斬月斷水,那一把古拙的純黑色的長劍,也驟然間有了鋒銳的殺意。
喻硯白見過很多次師父出劍。
但他第一次見到那劍上無往而不利之勢的殺氣,對著自己。
猝不及防的一劍之下他急忙向後一跳,卻仍然低估了那一劍的威力。劍風已歇,他臉側的一道淺淺的傷口,才極為緩慢地滲出血來。
那血色與他的眸色相稱,顯得極為妖異。喻硯白用舌尖去試探那血的味道,眸光瀲灩。
在他眼裡,玄止神色淡然,眉目冷冷如遠山之色。
從前那一笑、那清晨的擁抱、那些雜亂的記憶,彷彿都已經成了被他捨棄的過去。此刻他手中有劍,便不管修為跌落、身受重傷、形容狼狽,仍然是那縹緲出塵的劍仙。
正如上一世再絕望的谷底,他救自己離開獸谷時一般無二。
最是超塵拔俗,最是不可即。
那人口吻冷淡,彷彿只是敘述一件事實,道:&ldo;你我已無師徒情分,勿要再以師徒與我相稱。&rdo;
喻硯白故意笑得甜甜蜜蜜。因為他生得好看,桃花兒眼漾漾如含著一汪泉水,這麼笑起來,真是誰見了誰覺得心裡都要軟化得膩乎乎的。他假模假樣地嘆了一口氣,道:&ldo;師父的劍,還是一如既往地鋒銳;只可惜逆徒喻硯白,卻不是用劍惜劍的人啦。&rdo;
話音未落,他就一腳邁出。
然而那看起來極為悠閒的一步,卻使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到了楚松落面前,甚至就正好站在他防禦的弱點處,掐了一個說不出的玄妙手決,轉手一翻,又如風一般直接擊中了楚松落執劍的手腕。
楚松落手腕一時失去力道,又要躲開喻硯白另一隻手襲向他心口的攻擊,一時不慎,卻沒想到喻硯白打了個幌子,旋身一腳踢飛了那把劍,作勢攻擊的手當即換了另一個手決,空中出現兩隻好似有靈性色泛著金光的小蛇,驟然將楚松落的雙手雙腳纏到一起。
喻硯白又趁著他心神慌亂,以神識令他自己逆行識海運轉,倏然昏倒過去,才一把將他接在懷裡。
彷彿做完這些事,他就精疲力盡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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