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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黑雲並非馬場養殖,乃是被套的河曲野馬。
“你不怕馬。”秋池看著明思,語氣肯定。
這是少有的。
秋池還未見過不怕馬的女子,尤其的黑雲還體健腿長,天生氣勢就很是凜然。
大漢的女子幾乎未有同馬接觸的機會,她怎會不怕馬?
“為何要怕?”明思答得自然,眸光還是欣喜的落在黑雲身上,一面回著秋池的話一面還在同黑雲對視,根本未注意秋池這一番的神情變化。
四蹄踏雪的烏騅,同楚霸王的愛馬一模一樣,明思沒想到自己竟然有福氣見到真正的踢雲烏騅。
摸著黑雲的脖子,明思淺笑盈盈,“馬很聰慧的,愈是有靈氣的馬便愈是聰慧,它知道我喜歡它。”
就這麼簡單?
思及原先被黑雲踢傷的那些兵士,秋池惟有啞然。
用手貼住黑雲的脖子,明思抬首望著秋池,神情很是認真,“其實有時動物比人好相處。”
動物有直覺,只要你真心待它好,它能感受,它就會接受和忠誠。
沒有算計,也不會變節。
作為楊穎琪時,她也交過幾個朋友,但最後關係都變了味兒。
她曾經以為幫助可以換來友情,可最後的結果不是疏離便是討好。
也許跟她性子冷淡不喜說話的性格有關,或許,也跟母親說的“她們不是這個階層的人,跟你結交不過因為你是我們的女兒”這樣的話有關,但這樣的結果也的確讓她有些心冷,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跟人保持距離的習慣。
唯有的主動,不過是去馬場。
母親雖然少有在家中,但卻嚴禁她在家中養寵物。因此,她也只能去馬場騎馬時,同馬說說話兒。
秋池愛憐地看著她。
她這般認真的說這句話,以前應該吃了不少苦吧。
伸手疊在她放在黑雲脖子的上手掌之上,眸色柔和似保證,“日後,我不會再讓人欺負你。”
黑雲烏亮的毛皮上,白皙有力的大手將纖細的小手蓋得密密實實,貼得緊緊地。
感受到那暖暖地貼切,感受到秋池掌心的薄繭,明思莞爾一笑,“我其實也很兇的,想欺負我也挺難。”
說的是實話。
上輩子有家世罩著,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就算父母疏離些,她也沒吃過外人的虧,更別說被人欺負。
林俊雖對她算不上多好,但從來也是彬彬有禮的和氣。
而這輩子,雖說同明汐有過一兩次小摩擦,但真正說到吃虧,還真是沒有。
至於在不得不出現的場合被那些貴女竊竊私語幾句,根本是無關痛癢。
她連她們樣子也沒看清,說什麼又何在意的。
要真算,也就是司馬陵派路十三來想嚇她那次。
而那不是吃虧,卻是心痛欲碎。
想到瀅娘,明思面上的表情僵住,笑容也消失了。
不自覺地看了秋池一眼,眼神有些莫名奇怪。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瀅娘和她的夫君幼時流離,而後同時被收養。
青梅竹馬的義兄妹,有著同樣的經歷,是真正兩小無猜。
在這一刻,明思耳畔忽地響起了瀅娘臨終前斷續如自語般的那首《菩薩蠻》。
全闕明思也是知道的。
枕前發盡千般願,要休且待青山爛。
水面上秤錘浮,直待黃河徹底枯。
白日參辰現,北斗回南面。
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見日頭。
這首詞應是那個男人在兩人情濃時寫給瀅孃的吧。
俗話常說“情到濃時情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