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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請問有事嗎?&rdo;

我倏地轉過身。一個男人推著獨輪車從屋子一邊走來;約七十多歲，一個大肚子顫巍巍地垂到鬆鬆垮垮的褲子上，汗衫裡卻隱隱露出壯實的肩膀和滿是肌肉的胳膊。他戴著厚厚的黑框眼鏡，面板好像年輕時生過嚴重的痤瘡‐‐似乎並沒想像中那麼令人生畏。

我盡力露出一個真誠的微笑。&ldo;我剛才‐‐剛才在欣賞你的花園。&rdo;

他向自己的花壇投去一瞥。經過上週的霜降，花壇裡只剩凋謝的金盞花、萎蔫的鼠尾草和幾枝瘦弱不堪的矮牽牛花。

&ldo;我是說，整個夏天，&rdo;我支吾著，&ldo;肯定花團錦簇。&rdo;

他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然後抓起獨輪車的把手。&ldo;你要推銷什麼的話，請儘早離開。&rdo;

&ldo;我不是推銷的，&rdo;我說。&ldo;我叫艾利&iddot;福爾曼，也住這個社群。&rdo;

他頓了頓，然後挺直身子向我身後的屋子指了指。&ldo;慈善捐贈的事歸我太太利諾拉管。&rdo;

我轉過身，只見一個體型圓潤的女人站在門後，正看著我們。她穿著印花束腰長外套和嗶嘰彈力褲，頭髮染成赤銅色，也戴著眼鏡，超大的藍色鏡框。

&ldo;我並非為錢而來，先生。&rdo;我深吸一口氣。&ldo;說實話‐‐我有點事要麻煩你。&rdo;

他又上上下下看我一遍。&ldo;你說你就住這兒?&rdo;

&ldo;只隔幾個街區。&rdo;

沉默半晌之後，他招手示意我跟他進屋。經過他妻子身邊時，他說，&ldo;你去廚房，利諾拉。&rdo;

那女人一聲不吭地走開了。

我跟著他走進了屋;左邊是一條窄窄的過道，就是剛才利諾拉走進去的地方。右邊是一個下沉式的錯層客廳。地毯是米色的，傢俱也是。壁爐上方掛著一個十字架，茶几上擺滿了孩童和年輕父母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大都露出燦爛的笑容。但我們所在的前廳卻很陰暗，而且屋子裡沉積著一股老年人家裡常有的黴味，雖說有那扇透氣的門，那個氣味還是沒有全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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