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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婉轉地說:“這世間,什麼所謂的煩惱,不都是自尋的嗎?”
這一句話簡單又經典,直接如一把利劍刺進阮嬌娘心窩。當然,刺痛了,也刺清醒了。這煩惱是她自己找的,苦戀著君欽涯是她自己意願的。但是,她仍舊要這樣苦苦戀下去。愛一個人,有時候就沒有任何理由。就簡簡單單的愛著他,想著他,為著他,哪怕是受傷了也依然還要愛。就像荷衣穿越來自找的苦一樣。冥王明明告訴她,她與欽涯的緣已盡,她仍舊還是要赴那刀山火海,血魔冥掌。
阮嬌娘的眼睛好深,又清澈透明,那清澈裡裝著故事。荷衣一眼便看穿,她心裡清楚,阮嬌娘肯定和君欽涯有不一般的關係。她想,看來,又是一個痴情女。
荷衣本想,等蘭香拿來茶再製造一個寧靜的氣氛跟阮嬌娘談談心。沒想到,她就這麼說一兩句就說到阮嬌娘心坎上了。
“天下難得嶽姑娘這樣的奇女,能把萬事看得這麼淡。”阮嬌娘佩服道。
荷衣正輕笑,阮嬌娘補充了一句,“你真的放得下嗎?”
“放得下什麼?”荷衣問。
阮嬌娘起身詠道:“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這是荷衣曾經對欽涯的誓言,阮嬌娘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你當真放得下他?愛過,真的那麼容易說忘就忘?忘得乾乾淨淨,見了他跟個陌生人一樣?”
今天早上,君欽涯從荷衣房裡走的時候,阮媽媽看到他那失魂落魄的身影漸漸地遠去。直到阮媽媽看到他訊息在街頭了,那神傷還留在這樓裡,感染了樓裡的氣氛。他走之前對阮嬌娘說,這些東西她喜歡就好,一定要交給她,就說是我這個恩客該給的。他說這話時,說得輕鬆,把自己說作是荷衣的恩客。其實他的心觸及到“恩客”二字時,痛得滴血。
荷衣輕問:“他有什麼值得我再那樣痴,那樣狂?”
阮嬌娘心疼道:“那你也不用這樣折磨他。”她看到君欽涯落魄的身影就心疼,連到她心裡的疼。
這話說反了,荷衣冷聲道:“阮媽媽覺得我是個狠心的人嗎?被折磨的人是我?若不是我看得淡,早就自尋死路了。”
這時,蘭香一手提了井水,一手提了正旺的火爐進門,“莫笑姑娘,我都準備好了,又要沏茶嗎?”
荷衣看了,收了剛剛心升的不爽,“阮媽媽可願意陪我品茶,今天讓你再嚐嚐你們家鄉的茶香。”
蘭香準備好茶具,寬大的方桌一角的水燒得正旺。這沸騰的水正好可以沏茶。
阮嬌娘看荷衣悠然自得的開始茶藝表演。
茶文化要遵守一定的法則,造、別、器、水、炙、末、煮、飲。雖然在荷衣的廂房不是樣樣具備,但是在這蜀都城,荷衣這樣的沏茶氣氛算是高雅至上了。荷衣取出的西湖龍井是前幾日讓蘭香特意去茶商那裡高價買回來的,正新鮮;這蘭香提來的井水也正甘甜,用以燒沸沏茶屬上上等;這茶具雖不及御用的上等紫砂,卻也算是乾淨清爽;加上這正轉秋的天氣,風清雲淡,正適合這樣閒情的品茶;再加上荷衣對面坐著一個懂茶藝的阮嬌娘,正應了宋朝時的品茶三點:新茶、甘泉、潔器為一,天氣好為一,風流儒雅、氣味相投的佳客為一。雖然荷衣同阮嬌娘不算氣味相投,但荷衣確確實實是那個可以用語言說到阮嬌娘心裡去的那個人。
溫盞、投茶、沏泡,荷衣將第一杯茶傾杯倒掉,這第二杯才是清香甘甜的正品。那小茶杯裡的茶葉正好在沸騰的水浸泡後舒展開來溢位茶香來。龍井的香味雖是源自西湖,卻是南方人常愛的貴茶。阮嬌娘吸那香氣入鼻就感覺到很熟悉,很親和。這品茶的氣氛就這樣無聲的起了,讓阮嬌娘頓時放下了心中的煩惱。
荷衣傾杯將清綠的茶倒置入小杯中,第一杯茶遞到阮嬌娘身前,“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