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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胡扯,開玩笑也不看看場合,人家還是個童子身呢。”又轉向我道:“這些女人,整天吃飽等餓,就喜歡侃這些無聊的事。”
我不自在地站在一邊。
“快!快!快!摸分定東。”又一個女的喊起來。
定東坐下後,鄭姐將包遞給我:“你當總管,贏了就收,輸了就付。”
她們打的是100、200、300,可以跑撈兩嘴,槓後加翻,海底撈月,有時莊家自摸一把,能贏2000多元,百元鈔票嘩啦啦數來數去,眼花繚亂。
……
晚上七點多,四將牌結束。鄭姐贏幾千元,說是小輸小贏,圖開心取樂,要帶我賞夜景,品嚐上海的風味小吃。
時機成熟,我對她亮了底。
就著玩牌話題,我從麻將的玩法講到賭博,從賭博罪的構成要件,罪與非罪的界限,量與度的如何把握,講到我的大學法律專業,我的戀人,我的家庭、單位,我被傷害和我的自殺,我到南京、上海的真相。不同的是,我把與何帆的愛戀換成女性,隱去了自己的同性取向。
她捋起我胳臂,看到兩處傷痕,哭了,哭得很慟,是埋在我胸脯裡哭的,淚水溼了我的衣服。
悽婉的哭聲,至今還回響在耳邊。
……
鄭姐第一次帶我走進她的家。客廳寬敞、光亮。地面是高檔全木配以純毛地毯,全部配飾和諧、流暢。空間綠色點綴,透著含蓄、高雅。
“真夠豪華富麗。”我讚歎。
“在上海這個盡顯奢華的都市,我算不了什麼。”
她拉開食品櫃。
“喝點什麼?咖啡?飲料?茶?”
“綠茶,淡淡的清香。”
她沏杯茶遞給我,自己衝一杯咖啡,坐在我對面。
“第一次見到你,你的眼神和氣質告訴我,受過良好教育,與其他打工者不同。”他抿口咖啡,盯著我看。
“嘿!嘿!”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講述了自己的故事。
大學畢業後,有一份滿意工作。婚後,為照顧經營餐飲的丈夫和兒子辭去公職,一次車禍奪去丈夫和兒子的生命,擊碎了她的夢。第二個丈夫豔遇拋棄了她。她揹負艱辛,摸爬滾打,成就了事業。她有經濟能力,不缺浪漫,可不得不面對孤獨、寂寞和失落。
她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
“我很想物色一個助手幫我料理酒店,有留下你的意思,現在看來已不可能。”她為我添滿茶水。
“謝謝!”我客氣一聲 。心懷感激地說:“我沒有經營酒店的經驗。兩個月來,你對我特別關照,真是我的好大姐,韓濤回來後,一定有能力幫我,如果能在上海發展,我們會經常見面。”
她對我的話題沒興趣,話鋒一轉:“失去兒子的痛苦,沒做過母親的人很難體會到,你出來這麼久,不和家裡聯絡,做媽的該怎樣的焦心!”
她的話,觸動了我,心撕裂般地痛。我默默地來到陽臺,拉開幃簾,月亮圓圓的,高懸空中。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遙望西北蚌埠方向,那是我的故鄉,那裡有我的親人——爸爸、媽媽,他們還好嗎?此時,我想大喊,我想狂叫,我想痛哭,我想宣洩一百一十五個日夜的漂泊情懷。
鄭姐過來,陪我一起仰望天空。
“圓月象徵團圓,好人一生平安。”然後,她掏出手機,看看時間。
“他們就要到了,記住,今晚是你最難忘的時刻。”
……
突然,門鈴驟響。
“秋陽,你去開門。”
我快步過去,拉開門,震驚了,爸爸、媽媽、趙院長還有韓濤立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