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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看了眼盧巖的臉色,便把頭垂的更低了。
“大人,我們老爺說大人年輕有為,如果有心娶親,他到有個更好的人家給大人撮合,比如河中府的馮家…。”管家微微抬頭,含笑說道。
師爺聽了心頓時噗通快跳了兩下,河中府的馮家,那可是大族啊,要是跟這等人家聯姻,對於盧巖在河中府界來說,可是一大助力。
“大人。。”他不由失態脫口喚道,想要提醒。
卻見盧巖站起身來,衝這管家拱手微微施禮。
“多謝孟先生費心,盧某感激在心。”他含笑說道,截斷了管家的話頭。
管家是何等心思靈敏的人,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順著轉移了話題,又說了兩句客套話,便知趣的告辭了。
盧巖親自送出去,管家再三要他留步後,才收住腳,到底讓師爺送出了運司城。
他站在那裡,看著旁晚的霞光鋪滿整個院子,只覺得眼睛火燒火燎的疼,不由猛地閉上眼。
師爺送走那管家,在外躊躇了好一會,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進來了。
盧巖依舊站在院子裡,他已經睜開眼了,只是人還是一動不動,面色神情雖然一如既往般淡淡,但此時就是瞎子也能感覺到他渾身上下散發的我不高興的情緒。
“大人,其實孟秀才說的那河中府的馮家…。”師爺大著膽子開口說道。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在父母之命不允,媒妁之言不成,你說,該怎麼辦?”盧巖打斷他,目光移到他身上。問道。
師爺心裡哀嚎一聲,他要是知道怎麼辦,現如今只怕重孫子都抱上了,哪裡會還是老光棍一個。
“大人,這個劉姑娘也不算那麼好,說句不怕大人責怪的話,依照大人如今的身份,還有更好的人家…”師爺一咬牙,說道。
但他的話又被打斷了。
“她就是很好。”盧巖說道,看著師爺。“接下來該怎麼辦?”
師爺只覺得額頭上冷汗淋淋,還要負責自家大人討媳婦的師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是獨一份吧?這將來會不會在史上留一名?
幾天之後,打聽來訊息,那位劉梅寶姑娘已經不去藥鋪了,宋三娘子的家門白日黑夜都緊緊關著。只有其子打柴賣柴進出,可見這回避的態度多麼明顯。
盧巖的心情更不好了,在演武場上呆的時間越來越久。高強度的操練別說那些散漫慣了的鹽丁,就是一直跟著他一路打熬過來的那些私鹽販子們都叫苦不迭。
“如今河中府的鹽路已經開啟了,那些鹽商派來的人也被咱們打怕了,大人怎麼還是不高興?”
“還以為當鹽丁能清閒些。好傢伙,現在竟然比我當營兵時還要苦。咱們又不上陣打韃子,幹嗎還要這樣不要命的練啊練…。”
許多人在私底下議論猜測,終於有人熬不住,逮機會攔住師爺。
師爺黑著兩眼圈,幾天沒見又瘦巴巴的,乍一看還以為剛從鹽場撈出呢。
“清閒?太平?”師爺沒聲好氣的呵斥這些鹽丁,“看來你們真是沒受過苦,西邊看韃子如狼似虎,東邊看流寇如蝗蟲過境,饑民遍地。將鹽場的苦工加起來,咱們也不過百八十人,真要韃子或者流寇打過來。要沒真本事,就只有丟命。你的爹孃妻兒也跟著倒黴…。”
這話說的眾人嚇了一跳,他們也知道如今的世道不太平,但因為都沒出過河中府地界,外邊到底怎麼樣,還真沒切身的體會。
“不會吧,咱們這裡挺太平的…大同府的兵好多呢。。”大家低聲議論。
師爺哼了聲。
“那些也叫兵。。”他低聲自言自語,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大人要你們怎麼做就怎麼做,你們都跟著大人這麼久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