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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飛出的千紙鶴。

紙鶴斷了一隻翅膀，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

不再潔白，也不再完整。

下了班，韓半夏在菜市場買了兩條魚。

她租的小屋離菜市場很近，離地鐵口也近，小了點，舊了點，租金還可以接受。

在臨城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韓半夏努力了這麼多年也沒攢夠一個首付的錢。

一開始房子的確挺破，但是韓半夏收拾的很乾淨。

小沙發靠著牆角，上面擺了幾個漂亮的小靠枕，吃飯的桌子立在旁邊，對面就是廚房，臥室的梳妝檯是韓半夏自己買的，幾瓶護膚品擺放的整整齊齊，梳妝檯那邊是一個簡易衣櫃，裡面大部分都是黑色職業裝。

韓半夏把魚放在廚房的檯面上，點了一個小香薰。

韓半夏不喜歡香薰，這個小瓶的還是上次和於曉月逛街的時候，她推薦她買的。

想起於曉月，韓半夏嘆了口氣。

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韓半夏細品了品，竟在裡面找出了羨慕的味道。

羨慕什麼呢?

於曉月嗎?

韓半夏苦笑。

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吧。

換了身衣服開始收拾魚，媽媽的電話就是在她給魚開膛破肚的時候打來的。

媽媽身體越來越不好了，當年胃癌切除了二分之一的胃，近些年養的差不多了，前段時間韓半夏回去陪她檢查身體，似乎肺又有點不大好了。

&ldo;餵?媽媽?&rdo;韓半夏擦了擦手，按了擴音之後繼續處理魚。

&ldo;瓣兒啊，幹嘛呢?&rdo;

有一陣沒給媽媽打電話了，乍聽到這個稱呼，韓半夏心裡一酸。

&ldo;收拾魚呢，&rdo;韓半夏笑了笑，&ldo;晚上給自己燉個魚湯喝。&rdo;

&ldo;這就對了，&rdo;媽媽說：&ldo;就應該自己抽空做點飯吃，別總叫外賣，新聞上都說了，外賣不乾淨。&rdo;

&ldo;嗯，對，媽媽說的都對。&rdo;

可能是真的長大了，媽媽已經年老，韓半夏越來越覺得自己給媽媽打電話的時候像是哄小孩兒。

一個人在外打拼，報喜不報憂成了常態。

&ldo;最近工作還順利嗎?&rdo;

&ldo;順利啊，一切都很順利，&rdo;一片商家沒處理乾淨的魚鱗崩到了韓半夏臉上，韓半夏用手肘把魚鱗擦掉，說：&ldo;李經理好像快要提幹了，等他走了又出了一個空位。&rdo;

媽媽明白過來，在電話裡笑開來，&ldo;然後我們瓣兒就又要升職了?&rdo;

韓半夏也笑，&ldo;你懂的哦&rdo;

&ldo;媽媽你最近身體怎麼樣啊?還時常不舒服嗎?&rdo;問到正題，韓半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ldo;沒有沒有，最近好多了，我現在天天跟你王姨去廣場跳操，活動活動筋骨，門口你張大爺還說想組個樂隊呢，到時候去山上唱歌去。&rdo;

聽著媽媽豐富的業餘生活，韓半夏不禁也彎了嘴角。

&ldo;我最近去看你哥了。&rdo;

媽媽踟躕了一會兒，語氣嚴肅起來。

&ldo;我哥最近怎麼樣?還好嗎?&rdo;收拾完魚，手上全都是腥味兒，韓半夏把魚扔到水裡，洗了洗手，準備打完這個電話再繼續弄。

&ldo;還那樣，&rdo;媽媽說，&ldo;但是瓣兒啊，你手頭……還有富餘的錢嗎?那邊又催著要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