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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慢慢透亮,日頭漸漸升起,姑娘眼裡的淚流出,視線越發清晰,眼前的公子玉質金相,玉樹臨風站與人前如撥開重重雲霧見得碧玉青天般舒心。
葉間絲絲縷縷光線落在眉眼處,未語先帶三分笑,心莫名像是被擊了一下。
不遠處站著的白衣公子眉眼如同精心雕畫,細長的眼睫微微垂下平添幾分韻味,一副生人勿近的距離感油然而生,眉心一點硃砂痣像是把整個人點活了一般。
她的眼睛一時不知該看誰,似春日如花團錦簇時,目不暇接之感。
見她遲遲不開口回話,遠處的白衣公子幾步行來,俯身看向她,玉面似無情無欲的仙人,聲音雌雄莫辯,卻如清冷玉質般好聽,&ldo;聽不懂我的話嗎?&rdo;
那話中的寒意莫名爬上來,少女忍不住微微後縮,帶著哭腔解釋道:&ldo;我沒騙公子,真的只有這條路可以走,我們都是在寨裡長大的,這一月少了外來人當祭品,便拿了我們這些孤苦無依的做祭品。
只有等花落之後,吃人的樹才會沉睡,我們才可能有一線生機。&rdo;
少女的話音剛落,四周低低沉沉的低泣聲越發壓抑,聽在耳裡只覺心頭絕望至極。
&ldo;看來只有把寨民全部殺了才能等到落花之時……&rdo;邱蟬子從林中步步走近,話裡都帶著血腥殘暴味道。
身後簡臻鬼十七一道而來,邱蟬子此話一出,林中忽起一陣倒吸涼氣聲。
白骨直起身,看著林中滿目冷意,&ldo;全殺了也要等,落花要數十日,我們沒有這麼多時間耗在這裡。&rdo;
林中抽咽哭泣的人聞言皆瞠目結舌,這些人竟還真這般考慮過,一時紛紛慌張懼怕起來,對視幾眼皆起身逃散而去。
&ldo;急也沒用,這林中妖樹吃人,我可不願意上趕子去投胎。 &rdo;簡臻抱著手中的蜥蜴一臉不情願。
秦質聞言一笑,慢聲開口道:&ldo;妖樹害人,留著終究是個禍害,等不到它自己落花,便只能想法子除根了。&rdo;
白骨看向他,神情似在審視。
少女見眼前這畫兒一般美好的人竟這般想不開,她心中急切忙揚聲阻止道:&ldo;不可能的,我們的祖先已經嘗試過,沒有一個勇士能逃出來,便是遠善道觀的道長,也沒能活著從林中出來。&rdo;
楚復褚行聞言忙抱劍跪下,開口言辭懇切勸道:&ldo;請公子三思,此事太過兇險,望公子顧念己身。&rdo;
秦質卻充耳不聞,看著白骨似含笑意,&ldo;不知白兄以為如何?&rdo;
白骨沒多餘的表情,只言簡意賅問了句,&ldo;什麼時候進林?&rdo;
秦質看了眼遠處林上慢慢升起的暖陽,&ldo;午間日頭最盛,妖樹懼光,最易對付。&rdo;
邱蟬子聞言面上閃過一絲陰毒笑意,對此事顯然樂見其成。
簡臻只做壁上觀,他絕對不可能再進林子送死,至於別人如何他不會管。
林中死氣沉沉,便是初生的朝陽也帶不來一絲生氣,這林子連最常見的鳥鳴野草花都不曾見過。
時候還未到午間,幾人皆在林外做準備,楚復和褚行並鬼十七去林中取秦質布陣需要的木石。
秦質拿出幾張符紙,咬破了手指上之前受過傷的地方,在符紙龍飛鳳舞般畫下一道符紙,這般自然吸引了暗廠中最為好學的兩位&ldo;同窗&rdo;。
簡臻和白骨由遠及近,不知不覺間靠近秦質,看著他指尖極為靈活地畫出一道道扭曲的亂麻,皆神情複雜。
有些人就是比你高比你有文化,而且&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