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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大些之後,他便不允許她隨便進出他的屋子,他更是克己復禮,沒踏進過她的房間一步,如今這樣,還是成年之後的第一次。
花懿歡小心退開門,動作生疏地將房門關上,屋內沒有點燈,雖明知景奚看不見,但她因著心虛的緣故,也不敢點燈。
所幸窗子沒關,泠泠月光灑進來,房間內倒也不算太暗。
白日裡,江靈同她說得那些話,適時在耳邊響起,她說,剜她的心治眼睛,用普通的匕首是不行的,需要一把極難得的特製的匕首。
她還說,若是她不信這是景奚養著她的意圖,可以去他臥房之中看看,說不定有所收穫。
她也想明明白白的知道,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景奚的東西並不多,且每一樣都井井有條。
花懿歡幾乎沒怎麼費力找,拉開案幾最下一層的櫃子,一眼便望見——
那把花紋複雜的匕首靜靜躺在那裡,在月色下,泛著泠泠寒光。
花懿歡抖著手把它拿起,甫一觸手,一股寒意便纏上指尖。
她忽然不著邊際地想,這樣冰冷的一把匕首,如果扎進肉裡,刺入心臟,一定會很痛吧。
她一直都很怕痛,景奚哥哥也是知道的,可是他還是想這樣做啊。
匕首在她手中握著,卻怎麼也捂不熱。
花懿歡又細細地瞧了瞧,心中寬慰了些許,還好它看起來足夠鋒利,那樣的話,也許疼痛還沒來得及,她就感知不到了。
屋內跪坐著的少女,是這樣的無助,而小院不遠處的樹上,江晴站在那裡,諷刺一笑,可真是好騙啊。
那把匕首,是她放進去的,其實無論用什麼匕首剜心,都是一樣的,要得就是要讓她以為,這也是師兄的意圖,心甘情願剜出來的心,當然好,如果她不情願,那她只好採取別的手段了。
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不用了,江晴見目的達到,身影很快消失在樹杈之中。
花懿歡擦乾淚,將那把匕首輕輕放回原處,又將櫃子關好,她剛做完這些起身,房門忽然被拉開,發梢還滴著水的景奚出現在門口。
花懿歡怔在原地,景奚覺察到屋內的縈繞著的淡淡花香,步調一頓。
「小蘭花?」他猶豫著喚了一聲。
「嗯,是我。」花懿歡定下心神,冷靜開口道。
「你怎麼進來了?」
花懿歡將早已準備好的那束花拿起,拉過他的手,讓他感受到那束花。
「我今日養出了一種很好聞的花,想放到你的房間裡,可沒找到花瓶。」
景奚倏爾一笑,他側身越過花懿歡,走到櫃子前。
見他沒有起疑,花懿歡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景奚抬手稍微摸索了一下,最終拿起一個瓷筆筒,他轉過身,「就先用這個插好了,改日我去買一支花瓶回來。」
花懿歡接過瓷筆筒,將花插好之後擺到他的案几旁,「景奚哥哥,那我先回去了。」
回到房中關好門之後,花懿歡靠在門邊,她慢慢抬起眼,望著那被窗子框住的一輪明月,她覺得,她應當已經想好,自己要怎麼做了。
翌日,景奚照常外出去打獵,等他走之後,花懿歡沒出門。
「雪球,過來。」
雪球聽見她的喚聲,飛快地跑向她。
花懿歡燒好水,獨自給雪球洗了個澡,雪球以為她是在跟它玩耍,活絡地跳來跳去,沒一會兒,花懿歡的衣裙就被它全弄濕了去。
花懿歡無奈道,「雪球,聽話坐好。」
她嗓音軟軟的,雪球依舊不聽話地蹦來蹦去,她只得板著臉又說了一遍,雪球這才乖乖在盆子裡坐好,給它洗完澡之後,花懿歡回房換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