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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城拍拍後背站起身,用舌頭把腮幫子戳出一個鼓包,猶豫兩秒後才懶洋洋的走上前,什麼話也沒多說,只是沖新生揚了下下巴,示意他別耽誤工夫,趕緊取完了事。
新生轉身一個踉蹌,把書包緊緊抓在懷裡。
他們二人走出巷口,從昏暗的陰影中躥出,來到寬闊的馬路上,可能是空間一下開闊不少,不像剛才逼仄的小路把人的膽量都給擠沒了,那新生打了個激靈,滿血復活一般,趁著和談城隔著三兩個行人的距離,拔腿就跑。
「操。」談城健步跟上,這才看清這人跑步的姿勢和速度絕對跟體育特長生有的一拼,剛才他們幾個人還慶幸今天終於堵著個新生小白,恐嚇幾句就能收工,不動手是最理想的「工作」狀態,談城最不喜歡用肢體語言和人打交道。
現在看來不太行。
忠哥,也就是這撥人為首的那個光頭,對他手底下這幾個人的脾性和心思瞭如指掌。談城高三不務正業就開始跟著他混,忠哥覺得他是個好苗子,用著順心所以待他也不薄,甚至還把自己空閒的屋子租給他,但兩人的關係依然算不上有多近。
別人對他或許忠心不二,甚至連捧帶吹不乏好話,剛開始聽著帶勁,越往後越對這些虛偽的吹捧不屑,反倒襯的不多話的談城有幾分特別來。
談城一般不應事,只要應下的他都會做好,包括不情願應下的也一樣。
盯著那新生的背影跑了沒一會兒,眼看就要追上,就見他猛地剎住腳,蹦了兩下,但還是沒來得及及時立穩身子,慣性向前,直接撲在了從音樂附中校門口大步而出的學生身上,抱著他兩個人筆直摔倒在地。
新生哀嚎一聲便立刻回過神,驚慌的連句「對不起」都沒顧得上和對方說,卻仍不忘回頭看談城一眼,手往旁邊的空地一撐,飛快站起身就往學校裡跑,進了校門後他才彎下腰捂著胸口不停喘氣,熟悉的環境彷彿讓他突然得勢一般,轉身沖門口的談城傲慢的比起一根中指。
看著那新生判若兩人的模樣,直接把談城給氣笑了,原地晃了幾下身子倒也沒真放心裡計較。這要是往常,他絕不會容忍別人對他半分挑釁,甚至就連挑釁的意味都不會讓對方有機會露出來。
今天明顯不在狀態,身上每個部位的「工作情緒」都不對勁,做什麼都覺得了無生趣,於是就這麼楞楞地杵在原地,談城又熟練的點起根煙,望著眼前的校園百無聊賴的抽著。
左看右看,然後一低頭。
他腳邊坐著個人。
這人眼睫很長,又彎又密,儘管俯視先看見的是他頭頂的發旋,以及一頭深棕色的短髮,但長睫呼扇呼扇落下,是談城視野裡唯一的動靜,看了一會兒也不見這人有別的動作,於是他鬼斧神差的蹲下身,歪頭看向正坐在地上緩神的人。
原本他整個人都被談城站著的身影擋住,圈進一小片黑暗裡,被埋的五官看不分明,此刻夕陽餘暉越過談城的肩膀跳進那人琥珀色的瞳眸中,照的他一雙眼睛澄澈明亮。
談城原本沒打算盯著這人面容看,蹲下身時才發現他大半張臉都被白色的口罩遮住,唯有眼睛露在外面,晚霞把他白皙的面板塗上了一層紅。
談城見他一直在愣神,不自覺抬起手往他眼前晃了晃。
「沒事兒吧?」他問。
手的影子再次遮住陽光,談城晃完手也沒想著放下,就這麼直勾勾盯著他看。這人終於沒再眨眼發愣,用手背打掉面前礙眼的手,臉上沒什麼表情,低頭開始收拾散落滿地的書和筆。
「餵。」談城有些不耐煩地沖他喊道。
這人壓根不理,自顧自收拾。就在談城心下瞭然,對他失去興趣準備離開的時候,又突然被他叫住。
「錢包還我。」
談城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