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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非常可靠。
他坐在診室外的藍色塑膠椅上,揉搓沾在手心裡的灰,時不時抬眼看兩下談城,每看一眼都覺得順心,像得到了慰藉一樣舒服。沒過多久探照燈便關上,費鳴站起身開啟身後的櫃門,拿出酒精和碘伏。
「骨頭沒傷著,其他都是小問題。」說著,把聽診器掛在脖子上,沖外面靜候的宛忱笑了笑:「診室留給你們,我去查房,走的時候順手帶上門就行。」
一走廊的白熾燈盡數亮著,便顯得屋裡的那盞有些暗了。宛忱走進去把門掩好,裡面的空間並不大,一眼無遺。標配的棕木桌和桌上型電腦,一張摺疊單人病床,有簾子做隔擋,除此之外就剩個孤零零立在牆邊的白瓷洗手池。
談城正拿著酒精往自己手心裡倒,被宛忱一把奪過去,捏出兩根棉簽,細緻的先將結痂的血漬沾去,再換酒精一點點擦拭乾淨。
「哎,癢。」談城本能的縮了下手,看了眼宛忱嚴肅的表情,咂吧下嘴又乖乖送過去,無辜道:「真的癢。」
宛忱不依不饒,還往他手心裡吹了口氣,談城嘶了一聲,咬著牙低頭默唸三遍「冷靜」。
清理好傷口,收拾好零碎,宛忱坐在費鳴的辦公椅上與床上那人對視一眼,知道他有很多話想問卻又顧及自己的心情憋著不言,於是拿出手機,點開通訊錄,撥通了其中一個人的電話。
談城不自覺往螢幕上一瞟,對方的名字叫做「穆歆雅」。
「嗯。」宛忱站起身靠在窗邊,摸著那盆開的旺盛的富貴竹,飽滿的枝葉綠的濃烈,觸感嫩軟。
「你最近接的什麼案子?」看著窗外高架橋上霓虹連成的光帶,宛忱開口問道。
談城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向他,緊接著又聽道:「我今天被人跟蹤了,估計是跟著你過來的。」
聽筒裡傳來穆歆雅調高音量的喊聲:「傷到你沒有!」
「沒有。」宛忱轉頭和坐在病床上的人對視一眼:「談城把他們都打跑了。」
對方明顯鬆了口氣。長時間的停頓後,伴隨著筆尖點桌的聲響交代道:「一個離婚案,被告是個混黑社會的男人,律所間推來推去沒人敢接,我看他老婆身上成天掛著傷,實在可憐,就接了。」
「你看誰都可憐。」宛忱語氣雖硬,像在埋怨,神情卻很溫柔:「怎麼就不為你自己的安危考慮考慮?」
「我配嗎?」穆歆雅順嘴滑出一句,嘖了一聲,話鋒立轉:「能拿到他們威脅你的監控影片嗎?」
「怎麼,你還想拿你兒子的遭遇當證據啊?」宛忱笑了笑:「什麼媽。」
「我是什麼樣的媽,你就是什麼樣的兒子。」穆歆雅打趣完也笑了,換了副為人母的慈愛口吻,言簡意賅道:「幫我感謝小城,謝謝他保護你。」
「嗯,多注意身體。」宛忱三言兩語收尾,剛想結束通話,又聽女人喚他一聲,手機重新移回耳邊:「怎麼?」
「去看你父親了嗎?」她問。單從聲音裡就能夠聽得出穆歆雅問的很艱難,彷彿觸到深埋進心底的痛楚,本能的排斥,害怕提及,不願面對,又渴望聽到關於他的丁點訊息:「幫我帶話了嗎?」
「看了,沒幫你帶。」宛忱撩了下劉海,眼神有些暗:「那點時間我想說的還說不完呢,沒空幫你帶,有本事自己看去。」
「什麼兒子!」
「什麼兒子什麼媽,掛了。」
宛忱把拿電話的右手夾在左臂下,抿了抿嘴,佇立在窗邊安靜的遠望崇明夜景。屋子裡靜的落針可聞,談城始終保持沉默,認真聽著,視線一直死咬著宛忱不肯移開。
那些混混是尾隨穆歆雅來的崇明,從宛忱和她的交談中可知他們的目的是想恐嚇宛忱從而達到威脅穆歆雅,讓她撤消離婚案件主理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