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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在門口迎著宛忱,朝他揮了揮手,趕忙接過蛋糕,指了指客廳正看電視的秦然。秦安還沒到,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幾分鐘,宛忱不急,他知道秦安不會食言。
保姆將豐盛菜餚端上桌的時候,秦安大踏步進了家門。兩個多月第一次回來,目測瘦了十幾斤,面板暗黃粗糙,有些自來卷的頭髮長長不少。管家沒言聲,平時總帶回來的姑娘許久未見,知道他心情不好,幫他脫掉衣服拿過拖鞋,囑咐幾句,推著他進了餐廳。
保姆見到壽星,兩眼一紅,抱了抱他。這夫妻倆早就把兄弟二人當做自己的孩子,盡心盡力,也因此見不得他們遭受半點不好。
保姆和管家各自忙活,會意的把餐廳留給他們三人。宛忱開啟蛋糕盒,插上兩根蠟燭,本想說兩句祝福詞活躍下氣氛,不見秦安有任何動靜,抬肘碰了碰他的胳膊。
「啊?」正愣神,一下被打斷,茫然的看了看宛忱,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的秦然,秦安哦了一聲:「然然,吃蛋糕。」
遞過去一塊,秦然沒接。
宛忱覺出他可能是在生氣,至於生氣的理由有太多太多,秦安大概也有些心虛,託盤的手緩慢落下,把蛋糕推到秦然面前:「這是談城做的,你嘗嘗。」
應付的吃了一口,放下叉子,秦然低著腦袋始終不肯抬頭。秦安顧自給他盛飯,夾菜,疊了滿滿一碗鼓著山包。耐心耗盡,把筷子往桌上一扔,靠著椅背仰頭嘆了口氣。
原先自己從不會因秦然鬧脾氣而不耐煩,但現在就是受不了,忍不下去,剋制不住想要發火的欲/望,衝動的莫名其妙。
「不吃飯就回屋。」秦安用嘴拽出根煙,被宛忱拿掉,翻了個白眼,叉起一塊蛋糕吞肚,味道不錯,燃起來的火甜下去一半。
「哥。」少年沉悶的聲音傳進耳畔,秦安和宛忱都愣了愣,一般秦然是不會用語言來做回復,大多用的是肢體,喜怒哀樂全體現在動作上:「我去美國你高興嗎?」
「高興。」秦安捧著碗回答的很快,就著米飯吃了一大口紅燒肉:「哥哥為你高興。」
「是為你自己吧。」
餐廳裡瞬間靜的心跳聲都有點扎耳。
宛忱看了眼秦安,見他臉色發青,五指來迴繞著筷子,而後一口嚥下嘴裡的東西,無數次張嘴閉合,欲言又止。
「就因為一個女人,至於嗎?」
「秦然。」秦安除了憤怒,還有震驚。這是他弟弟第一次這麼流暢的和他對話,本該激動狂喜,誰能想到從小到大唯一一次面對面順暢交流竟會是在吵架:「我不想在我二十歲生日這天聽到任何讓我不舒服的話。」
「你自甘墮落。」
「秦然!」秦安突然站起身,椅子拖出聒噪長音,他實在無法相信,再見到秦然對方會是這副態度,這種反應,簡直和過去那個乖順聽話始終說一不二的弟弟判若兩人:「如果你開口說話是為了教訓我,刺激我,那你一輩子都閉上嘴吧!」
宛忱沒攔住他,聽到這句,嗓子發乾發緊,抿了下唇,拿過杯子嚥了口溫水。
各懷心事將可口飯菜吃的沒滋沒味,宛忱看著一動不動的秦然,實在擔心,哪怕他撕紙咬人給點反應都好,就這麼縮在位子上垂著腦袋盯著盛滿飯菜的碗,身上一點生氣沒有。
秦安扯了張紙擦嘴,沒半點猶豫起身就要離家,校服往肩上一披,忽聽秦然叫住了他:「哥,我想彈琴給你聽。」
腳步頓住,轉身看過去,秦然抬起頭沖他笑了一下,站起來先一步往二樓走:「琴房等我。」
消失在視野裡的背影同樣瘦了不少,秦安愣愣的收回目光,重新拉開椅子坐下,一隻胳膊搭上椅背,叼煙點燃,沖宛忱聳了聳肩。
落地窗前散下大片和煦光芒,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