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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過幾個圍圈可坐的花壇,四周立著掛滿枯葉的樹幹,枝杈上落了一隻鴿子,歪著腦袋,繼而向地面俯衝,蹭著秦然的褲腳收翼,擺譜似的踱步。談城抓了一把玉米粒灑在他腳邊,看見吃的,大爺秒變孫子,低頭猛啄。
秦然接過一捧,沖談城笑了笑。
宛忱向他伸手時,談城猶豫道:「萬一鴿子嘴下沒分寸……」
「不至於,我的手沒那麼金貴。」宛忱彎起眼角,又沖他抬了抬手,談城這才思量著往他手心放上幾粒。
一捧不過癮,秦然乾脆直接扯過袋子拎著,奢侈的一撒一大把。談城雙臂交叉端在身前離遠望著,滿眼撲稜翅膀,沒著秦然的身影,少年站在光裡盡情的笑,手舞轉圈。一旁的宛忱用手機拍了段小影片發給秦安,鏡頭側移,又偷拍了一張談城的側臉。
一隻落單的鴿子挪到宛忱腳邊,仰頭,張開羽翼停在他指尖。
「談城。」宛忱叫他。
談城回頭,看見一人一鴿被光線鍍亮的輪廓,從兜裡拿出手機抓拍數張,點開宛忱的微信傳送原圖。
吃完手心裡的食兒,指上的力道一鬆,鴿子躥到了談城腦袋頂,站的筆挺。宛忱悄聲喊了句「別動」,又將這難得的畫面框進螢幕,談城哭笑不得,鴿子一動不動立成了雕塑,背景是迎風正向他們跑來的秦然。
喀嚓。
秦家獨門獨棟,落戶在崇明市郊區一片富饒的別墅群中,白色圍牆圈出塊極為奢華的地段,房屋氣派的讓人望而卻步。計程車停在門口,談城從後備箱拿出秦然的行李,偏頭對宛忱道:「明天回家前給我發資訊。」
「蠍子又不在這片,沒事,我一個人能……」
「我正好要去第一人民醫院看我爺爺,離得不遠,順路。」說完,揚著下巴,往大門一點:「進去吧。」
秦安父母常居國外,心大的留兩個兒子在國內自生自滅,夫妻倆思維前衛,不要求繼承家產,不強求子承父業,願意做什麼不攔著,只要不犯法,錢給一大把,佛系的很。
挑高的門廳設計的十分雍容,細節之處無不體現設計者的沉穩嚴謹。門廊南北舒展,傢俱擺放的文雅有秩,簡潔富麗又講究。
家裡一個做飯的保姆,一個男管家,兩口子,舒服的住著一層客臥,二樓是秦安和秦然的臥室。
管家正收拾秦安的床鋪,回身看見秦然,眼角笑出褶子:「然然啊,晚上還睡哥哥屋?」
秦然點頭,拍了拍肚子,示意自己餓了,先下樓等飯。管家鋪好床被,將兩個枕頭並排擺在床首,又笑著朝向宛忱:「秦安不在的時候,然然會偷偷睡在他房間,還叫我不要告訴他,你也幫然然一起保密吧。」
宛忱應下,心裡卻生出幾分疑慮。
晚上熄燈前,宛忱洗漱完胸前敷著熱毛巾走回房間,聽見琴房裡傳來一段哀婉動聽的柔和旋律,腳步循聲立在門口,輕推開一條縫隙,細窄的視野裡是秦然彈琴的背影。
驚訝於他琴技的同時,又隱隱對這曲調陌生,琴上沒放譜,秦然背下來的全是秦安彈過的作品,這一小段曲風有別於遊嵐,顯然不是他作,可烘托出來的氛圍卻與《螢火》極為相似。
宛忱偷偷錄了一小段音訊,分別傳送給了秦安和遊嵐。
正回資訊,秦然已經來到自己身前。他開啟門看了宛忱一眼,光腳走回秦安的臥室,抱著半身高的獨角獸玩偶坐上床沿,盯著落地窗愣神,安靜的好似周圍一切都不得近身。
宛忱怕冷,先縮排被子裡取暖,窗外的路燈朝屋內散著大片白光,秦然的背影是一小團墨黑。
「然然,剛才那首曲子,有名字嗎?」
沒有反應。
他耐心等了一會兒,心裡的疑慮漸濃,幾不可聞的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