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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忱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沒說話。
陸指揮看了他一眼,長嘆一口氣:「人總要往前看,前面的路還會出現很多陪伴守護你的人,還有更多值得去經歷和感受的事,別沉著臉,來,看一看前方嘛。」
沒完沒了的。
宛忱耐著性子抬起頭,朝不遠處的校門口投去目光,半晌,愣了愣,然後笑了出來。
「這就對了嘛。」陸明啟滿意的拍著他的肩膀:「路上小心點,有事記得給我發資訊,雖然你從來也沒發過吧。」
談城靠著門口的圍牆曲起一條腿,漫不經心的叼著根燃了半截的煙,在看到離近的身影時,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接過宛忱手中的琴盒,往小摩的上結實一捆。
「買新車了?」
「林裴的。」
一人空手,一人推車,背著冬日暖陽,地上斜著兩個重疊的黑影。橫穿馬路後,談城有意讓宛忱走在前面。
想來可能又是顧忌蠍子,於是他隨便擰了個奇葩的理由:「我腿有疾,跑不快,萬一他們手上沒分寸,傷著我,你都趕不及過來。」
談城看了眼宛忱的腿,看不出什麼毛病,畢竟是隱疾,不好多問,於是信以為真,就這樣並肩走著。
「中午想吃什麼?」
「炒餅。」
……真會點菜,上哪兒給您老弄餅去。
在破的只剩一蓋漏風的頂棚裡塞好摩的,談城把兩個琴盒遞到宛忱手上:「放二樓,吃完飯再拿。」
「下午什麼時候回學校?」又問,掏出鑰匙開啟店門。
「不想去了。」
這麼任性的嗎?
談城看了他一眼:「那我跟你回趟家,量一下窗戶的尺寸,按個鐵窗。」
宛忱一愣:「按鐵窗幹嗎?」
「這麼大個人了,能不能有點防範意識?我能輕易從你家順把琴出來,別人也能。」
「我就不能,我試過,窗臺太高跳不上去。」
「……」
和藝術家聊天真是門學問。
談城抬手捏了下鼻子:「上樓坐會兒,我去前面的小吃店買兩張餅。」
宛忱應聲點頭,拎著琴盒繞過櫃檯,步上通往二樓的臺階。
一扇掉漆的木門將過道與臥室隔開,房間裡漫著股洗衣劑的味道。四周一水兒白牆,邊角掛著幾塊牆皮,將掉不掉。傢俱不新,卻整潔乾淨,床鋪單一色調,床單連條轍痕都沒有,該講究的地方一絲不苟,未翻新的舊貌也不傷大雅。
琴盒並排輕放在桌面,目光被電視櫃上的音箱吸引,宛忱看見了送給談城的卡通手辦,還有一張壓在透明塑膠盒下面的光碟。
現在基本上已經沒人在聽cd,他拿起來看了眼封面,印的字不是字,圖不像圖,倒是背面的曲目表印跡還算清晰。
在看到《雲層之巔》這首曲子時,宛忱盯了好一會兒,才木訥的放下,坐在床沿邊搓了搓手,繼而又盯著發紅的手背。
不知坐了多久,屋外響起腳步聲,談城端著兩個盤子上了樓,瞧見宛忱的反應,清了清嗓子。
將思緒拽回,宛忱轉頭沖他笑了笑,揉著肚子接過一盤,抄起筷子。
「聽音樂嗎?」
「好吃。」
異口同聲。
「多吃點。」
「不聽。」
還是異口同聲。
兩個人都悶頭忍俊不禁。談城吃了兩口,就把盤子放在電視機櫃上,點起根煙看著牆面,雙手撐在身後,心裡琢磨了一番,才道:「你今天,很厲害。」
「就今天厲害嗎?」
「……」
怎麼聊什麼都這麼彆扭。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