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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忠再清楚不過,蠍子給他的壓根不是選擇,擺在他眼前的從始至終就只有一條行得通的路。他經銷的年頭太久,賺了不少見不得光的錢財,一旦被查,確實夠他吃幾年牢飯的。
他恨自己對蠍子松於監管,釀出了禍端,直到野火燒至腳邊才察覺無路可退,其實早就被對方牽住了鼻子,抓死把柄,享趣的玩/弄於股掌。
沉默彌散在兩人中間,屋裡安靜下來。躲在一旁的紅頭髮不敢聽的太清他們的對話,不敢坐離韓麗麗太近,只得縮在沙發邊角的空隙裡一言不發,隱去身形。
半晌,王大忠嘆了口氣,自知命運拿捏在蠍子手中,無奈妥協道:「你想我怎麼配合?」
蠍子哎了一道,聲音上挑,嬉笑著說:「我這個人吧,記仇,但是特能忍,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對吧,我覺得我這種忍讓真的夠『君子』。」
他揚手摸了摸額角處那道駭人的深疤:「剛得到的訊息,城中村快拆了,這事兒得儘快處理。你在那兒還有個鋪子吧,有備用鑰匙嗎?給我就行,剩下的我來解決。」
話音一出,王大忠便知蠍子的意圖,不再壓制聲量,狂躁的怒喝道:「你想讓談城做替罪羔羊幫你清貨?別想!他什麼人我很清楚,跟我那三年任勞任怨,不在我手下做事也念得我的情,動誰也不能動他!」
「忠哥,我是真好奇你這麼多年居然沒被人出賣過,該說你命好,還是傻人有傻福呢?生意場上還談『情』字,過家家呢?」像是早就料到對方會是這種反應,蠍子仰了仰脖頸,狡邪的目光望向起了皮的天花板,不屑的說:「你就沒想過,談城為什麼會跟著你嗎?」
王大忠一愣:「什麼意思?」
「手下人什麼背景身份,你連查都不查就敢擱在身邊?」蠍子搖了搖頭,嘖一聲道:「談城的母親叫白靈,在南城也算個『名人』,她死於抑鬱症,雖不算王海直接導致,卻也跟他的歹行脫不了幹係。」
「王海有錢有勢,一個妓/女算得了什麼?但我們這類人怕就怕在遇到個不要命的。你是王海手下的小卒,你覺得談城跟著你,一點目的都沒有嗎?只不過他沒趕得及,老天有意要收拾王海,就算不犯事兒,得了癌,早晚也是命不久矣。」
王大忠不言語,思索良久,心下一凜,開口道:「就算是為了找王海復仇才跟的我,那又如何?我不過曾經幫他混過人際,早就和那人沒了半毛錢關係,況且這麼多年,談城也從沒害過我。」
蠍子撓了把頭,順著煙包豁口摸出根煙叼在嘴角,抬了抬眼皮:「若是讓他知道了你是王海的表弟呢?」
忠哥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他還會念得你的情,還會替你隱瞞你的生意嗎?你就不怕他全盤抖露出去?你對他知根知底?未必,他的脾性你根本不瞭解。別怪我沒提醒你,人倒是幫你跑過不少次送貨的熟線。到那時候,壓根輪不到我,你這牢照樣得老老實實的坐。」
王大忠為人膽小如鼠,腦瓜子不聰明也不靈通,幾句忽悠就能把他繞進去。這麼多年做事謹慎小心,只守著自己那點圈子安分的維生。對比之下,蠍子陰險惡毒,不得勢時諂媚無度、阿諛奉承,野心比天大,得逞後不怕鬧出亂子,來一事擋一事,做假證、找替罪羊,心裡盤算的門兒清。
眼下,蠍子不僅要解決這次發生的意外,也要藉機把警方對他更大的顧慮一併剷除,徹底回歸自由身。
紅頭髮嚥了咽口水,著實後悔跟王大忠來這一遭。現在,他除了選擇跟這兩個人同流合汙,別無他法能夠明哲保身。他在黑暗中悄聲抬起頭,正對蠍子奸邪的目光,猛地打了個冷戰,在唇前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示意自己不會向外透露半個字。
第二天晚上,警方從城中村一家雜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