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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切爾笑了，對他伸出手：&ldo;一起上去走走？&rdo;

鄧凱文冷眼看他半晌，最終還是把手遞過去，米切爾反手過來緊緊拉住。

一切都像記憶裡的那樣，畫滿了塗鴉的牆壁和教室，陽光灑在窗臺的盆栽上，綠油油的嫩葉幾乎透明。

教室牆角得生物角里放著魚缸，裡邊的水清呈透明，兩條金魚快樂的追逐彼此的尾巴。

&ldo;沒想到養魚的傳統還在，&rdo;米切爾透過窗戶，指著魚缸說。

&ldo;以前有一次我看水發綠了，就想給魚缸換水。結果剛端起魚缸就被人推倒了，他們叫我離遠點。&rdo;

米切爾忍不住回過頭去看鄧凱文。年輕俊美的特警隊長靠在窗臺邊，眉眼裡有著漫不經心的神氣。

&ldo;後來我就再沒碰過魚缸……其實我一直很想養魚的，我小時候特別喜歡金魚。那時候我母親病得厲害，我也……沒錢買。&rdo;

米切爾知道那時卡珊德拉毒癮很重，鄧凱文才上中學，卻要打零工貼補家用，有時還會被卡珊德拉偷錢去買海洛因。金魚不過一兩塊錢，但是他連吃飯都成困難，哪裡有錢買金魚？

米切爾心裡一陣酸澀，半晌道：&ldo;對不起。&rdo;

&ldo;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我只是偶然想起來而已。&rdo;鄧凱文轉頭望著他，語調輕鬆：&ldo;話說回來，你約我來這裡幹什麼？&rdo;

他們兩人的身影倒映在玻璃窗上，米切爾回過頭，望著那模糊不清的影子，低聲道：&ldo;我想問你……你以後，有什麼打算？&rdo;

&ldo;不知道，回洛杉磯警局吧。可能回特警隊，也許在你的領導下討生活，也可能去警校當教練什麼的。&rdo;

&ldo;那你還……嗯……還打算結婚嗎？&rdo;

鄧凱文意外的瞥了米切爾一眼，&ldo;再說吧。&rdo;

米切爾突然抓緊他的手，吭哧半天，說：&ldo;你還記得嗎？這是我們最初相遇的地方，如果當年你不離開的話，我們現在已經在一起很多年了。也許我們婚都結了，你也不會遇上西妮亞，也不會回到埃普羅身邊……&rdo;

&ldo;……&rdo;

&ldo;也許我們已經領養了小孩，養了貓狗，有一大缸熱帶魚，住在同一棟開滿鮮花的大房子裡，一起上班下班，一起白頭到老……你覺得這樣好嗎？&rdo;米切爾的聲音不穩起來，目光飄蕩不敢直視鄧凱文，半晌才期期艾艾的叫了一聲：&ldo;kev？&rdo;

&ldo;……&rdo;

&ldo;我知道你現在也許不想回答我，但是沒關係，我可以等你理清楚。你看這座學校，這個教室……我們第一次相遇到現在已經過去十七年了，kev，這十七年來我們走的一直是彎路，然而不管怎麼繞，最終我們都回到了這個開始的地方。&rdo;

米切爾拉過鄧凱文的肩，讓他跟自己一起，透過玻璃看那熟悉的、空蕩蕩的教室。

鄧凱文眼神有些恍惚。

他看見一個面色蒼白、怯弱而瘦削的小男孩，站在陳舊的玻璃窗裡對自己微笑。他看見他背著大大的書包，穿著可笑肥大的制服，戴著一副粗苯的黑框眼鏡，那微笑讓人看了便想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