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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馗沉默了一下，施禮道：&ldo;我修行的時間短，當時一時情急，所以……&rdo;

&ldo;那些不重要。&rdo;老者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道：&ldo;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只是，你現在想找到水鬼們的遺骸，為他們化解冤屈，這事我只怕不能遂你的願。&rdo;

左馗一驚道：&ldo;為什麼?&rdo;

老者瞥了他一眼，道：&ldo;你知道這條河裡一年死多少人?&rdo;

左馗心裡想，他雖然難以一一記清，但帳簿上都會有的。

但是面對老者的質問，他仍舊實在地搖了搖頭。

&ldo;你知道每個人都是什麼結局?有幾個能被撈上來?幾個隨波入海?誰有妻兒父母?誰是橫死誰是劫死?哪個是身死一切塵緣了，哪個雖亡身後事不清?&rdo;

左馗被問的啞口無言，沉默著搖搖頭。

&ldo;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宿命、果報和因緣。他們就在水下，當初因為種種原因，沒能被撈起來。是陰差陽錯也好，是凡人不力也罷，總歸都是宿命。撈不上來，辦案的警察，死者的妻兒，一切相關的人和事，都會是一種結果;撈上來了，很多的人的命運就要改變。&rdo;

說著，老者抬起頭望著左馗。他的眼睛不再是朦朧疲倦，而是隱隱閃爍著精光。

&ldo;這些千絲萬縷的關係，左老闆身為鬼道中人，用人類以外的方法攪合進去，所影響的東西就不只是你一個人了。&rdo;

他伸了個攔腰道：&ldo;所以，我是不能讓你打撈那些死鬼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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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水鬼魚3

左馗少見得表現出了不知所措。

一個河神要阻止他做些什麼，他要如何破解呢?

他可從沒想過會碰到這種問題。

左馗想了一會兒，又道：&ldo;河神老爺在上。如果不許我打撈死者，還請教我一個辦法，以贖殺傷冤魂的罪孽。&rdo;

老者笑道：&ldo;辦法有啊，你只要把那些死屍撈上來就可以了。&rdo;

左馗愣道：&ldo;這麼說您允許我打撈了?&rdo;

老者搖頭，繼續笑：&ldo;不允許。&rdo;

墨悲有些生氣，他努力讓自己保持禮貌，道：&ldo;您這是什麼意思?&rdo;

&ldo;你們唯一的辦法是撈屍，但我就是不准你們撈。&rdo;

墨悲終於怒道：&ldo;你這不是找茬?&rdo;

老者笑而不語。

事情陷入僵局。左馗和墨悲不明白河神的意圖，但又不敢妄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左馗和墨悲的腦子飛速轉動，身體卻一動不動，像兩尊雕塑一般。

老者似乎對他們不感興趣。

他始終盯著自己的魚漂看，時不時又瞟一眼旁邊青年的魚漂。

看到兩邊一直都沒有上魚的跡象，老者輕輕擦了擦額頭。

他似乎有些焦灼。

左馗終於動了起來。

他從大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水晶球，裡面的佈景儼然是水下的世界。

海草怪巖，魚群湧動。一切景象隨著水波蕩漾，看上去像是精品屋裡陳列的禮物。

&ldo;喲?小龍宮?&rdo;老者瞥了他一眼道：&ldo;真不愧是六方齋的人，還真是什麼都能收到啊。&rdo;

頓了一下，老者又狡黠一笑，道：&ldo;可惜呀可惜…&rdo;

左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