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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開始,我就每天和吳菲挨著睡了。劉毓蓉則和趙月寧在一起。她說自己年紀大,可以照顧小趙。剛開始還有好幾個人不太習慣,挨著別人就睡不著。包括我在內。可為了生存,為了順利進軍西藏,哪還顧得上那麼多?加上每天走得很累,很快大家就習慣了。
我們開始領略到高原的滋味兒了。
但我們卻不知道,你們父親他們先遣支隊比我們更苦更累,他們不僅要戰勝高原反應,還要戰勝飢餓。從到達甘孜後他們就口糧減半了,每人每天只靠幾兩青稞粉度日。為了建立進藏根據地,為了完成修路的任務,他們不得不吃老鼠,吃蛇,吃麻雀,吃野菜,他們把所有的苦都吃到了,終於為大部隊進軍西藏摸索出了許多高原生活的經驗。
2006-8-6 02:52 夏日芳草
[align=center]我在天堂等你 第五章(13)[/align]
9月9日,我們終於到達了甘孜,與先遣支隊會合了。
我興奮地想,西藏啊西藏,我就要摸到你的脈搏了。
2006-8-6 02:54 夏日芳草
[align=center]我在天堂等你 第六章(1)[/align]
木棉急匆匆地趕到賓館時,大堂的經理雷小姐正在等她。
雷小姐說,木棉姐你怎麼啦,今天來這麼晚。
木棉一看前臺的鐘,北京時間已經是晚上10點40分了。她從沒遲到過,更不要說遲到這麼長時間了。她只有連連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哽咽。雷小姐察覺了,側頭看她一眼,說,你怎麼了?好像哭了?木棉搖搖頭,但眼淚已盈在了眼眶裡。
雷小姐關切地把她拉到一邊問,是不是又和老公吵架了。
木棉還是搖頭,搖出一串淚水。她現在只能搖頭,如果開口,她肯定會控制不住地大放悲聲,並且一發不可收拾。那她以後就別想再要這份工作了。她不想失去這份工作。過去不想,現在更不想了。從今以後,她所做的一切不再是為了讓父親高興,而是要讓自己充實。
她要為自己活了,她不得不為自己活了。
可是此刻,她的心卻被從未有過的痛苦煎熬著。
剛才離開家時,大哥和二姐都有些不高興。木鑫要走,大哥他們還想得通些,因為木鑫從來就是那副樣子,她要走就有些出乎他們意料了。是啊,這樣的時候還非要走,的確沒道理,她有些邁不開步子。
木鑫走後,她又陪著母親坐了一會兒,母親在那兒絮絮叨叨地說著往事,她不太能聽明白。她覺得母親很反常,當他們幾個孩子大放悲聲時,她竟然一滴眼淚也沒流,只是不停地說。而且說的都是些讓他們感到吃驚的話。她想自己如果繼續留在家裡的話,也沒有太大的作用了,母親好像不在乎他們聽不聽,只是自己說著。所以她坐了一會兒,還是硬著頭皮走了。賓館這邊的工作在等著她,一個蘿蔔一個坑,沒人可替代。她不想打電話給賓館請假,狠狠心就趕過來了。可人過來了,心卻過不來。
雷小姐見問不出什麼,拍拍木棉的肩,說了聲想開點兒,就離開了。
木棉一個人坐在賓館門口,有些神色恍惚。
她的工作職責,就是坐在這個門口為賓館值夜班,也叫值更。累倒是不算累,但就是不能睡覺。以前木棉為了對付時時襲來的倦意,想出了許許多多的辦法,但今天,她不用喝茶不用洗冷水臉不用採取任何措施,也不會有一絲倦意了,因為她的心裡已被悲傷填得滿滿的,被內疚攪得生痛,她真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父親,她的威嚴的老父親,她的一輩子聲音洪亮、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