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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麒風與夏迎天雖然年少,但家教甚嚴禮數不失,不敢大聲喧譁,白離更是深諳人情世故,一時間只聞幾人腳步聲響,卻無一人說話。柳舍一走了一會兒在院中樹下站住,緩緩嘆道:&ldo;姚賢弟,你可怪我來得太晚,你家中出了如此大事,愚兄卻一無所知。愚兄不能為你全家報仇,又有何顏面活在世上。&rdo;丁麒風自幼只聽外公朗朗笑語,幾時見過他這般哀痛傷心,心中不由擔心道:&ldo;外公,我們先去找找姚前輩的墓,若他被奸人所害,我們自然要替他報仇了。&rdo;夏迎天也道:&ldo;我爹爹雖然成日忘我練劍,但這事也絕不會袖手旁觀。柳爺爺節哀順變,我們從長計議。&rdo;
江輕逐伏在牆上聽他們說話,心想白離必定也要假惺惺表明心跡。誰知白離只是默默靜立一語不發。片刻後,眾人走向後院,出了院門往後山找去。江輕逐見狀躍下牆頭跟著,遠遠見他們在山林中尋找,約走了半個多時辰,丁麒風喊了聲道:&ldo;在這裡了。&rdo;江輕逐循聲望去,正是義父一家落葬之處。秦追見他心神激盪,怕離得太近被柳舍一發覺,伸手按住他肩頭,卻覺他微微發顫,目中露出悲傷之色。遊靖為了瞧熱鬧,與二人一同藏在樹上,遠遠一望,瞧見柳舍一在姚穆風墳前上香燒紙,聲音哽咽絮絮而言,直到日頭西斜才終於起身。
遊靖待得腰背痠痛極不耐煩,見他們要走正合心意,忙不迭下去。秦追一把將他拉住道:&ldo;白離絕不會就此離去,我們先瞧瞧,不要輕舉妄動。&rdo;江輕逐瞧著一行慢慢自後山走回,白離道:&ldo;天色不早,現下回返怕要走夜路。&rdo;柳舍一道:&ldo;白少俠有何提議?&rdo;白離道:&ldo;山路崎嶇,深夜行路難免多有不便,晚輩想不如今晚在姚府借住一晚,姚前輩在天之靈應當不會介懷。&rdo;
江輕逐早知他另有圖謀,不由冷笑。柳舍一想了想道:&ldo;也好。&rdo;江湖中人不拘小節,他與老友闊別多年,未能見最後一面,便想多留一會兒。白離聽他應允,叫文秀收拾起偏院中的客房。丁麒風與夏迎天自幼養尊處優,但出門在外也決不計較,取了乾糧吃過後各自睡去。
遊靖等得無聊,看準院中一間無人小屋也翻身而入蒙頭大睡。江輕逐與秦追卻不敢睡,明知今晚白離必有行動,只得在樹上苦等。入夜後院中冷風蕭瑟,二人藏身樹上也覺寒冷。江輕逐伸過肩膀緊挨著身旁的人,秦追便覺身上一暖,與他相對而笑。過了三更,忽聽院中衣袂聲響,秦追精神一振往樹下望去,見一道白影走出屋子飛身而去,往後山疾奔。
這白影正是白離,夜深人靜如此鬼祟行事,怎不叫人生疑。江秦二人尾隨而去,白離熟門熟路,飛奔時毫不猶豫,片刻功夫已到姚穆風墓前。江輕逐雖料他圖謀不軌,卻不知他半夜三更來到義父墓前做甚麼。只見白離走到墳前,伸腳踢開地上燒剩的紙錢香火,將貢品放置一旁,撩起衣襟下擺結在腰帶上,自懷中取出一副黑色手套。那手套甚是古怪,夜色中黑幽幽冒著暗光。他戴上手套,雙手往地上一插,輕輕巧巧將地上泥土挖起一大塊。
江輕逐見他竟然挖墳掘墓,怒火攻心,飛身而下直衝過去,人在半空已拔劍在手,紅光一閃對準白離後腰刺去。白離聽見身後響動,連忙側身一翻躲開。江輕逐一劍刺在地上,又再拔起,劍分三花罩住他全身。白離遭此突襲應變也是極快,閃身而過連避三劍,但他未帶兵刃,未免有些支絀。江秦二人雖與他相識已久,卻從未見他顯露武功。秦追心知江輕逐單打獨鬥綽綽有餘,因而只在一旁瞧著,白離雙手當胸,手上幽幽黑光閃動,江輕逐劍劍不離他面門要害,白離以手掌接劍竟發出錚錚之聲。赤秀已是舉世難得的神兵利器,白離手上這黝黑手套卻不知是何物所制,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