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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賀煜宸就著陸翊明點燃的火吸菸,「新莊下週有兩塊地要拍,你自己看著辦。」
「得令!」青年滿面紅光,彷彿一介受寵的嬪妃,「我說什麼來著,那些新聞報紙頂個屁用,擱您這兒就一句話的事兒!」
另一個青年說:「挨一腳就能撈上兩塊地皮。夏姐,您什麼時候也往我這腳背上踩踩?我皮糙肉厚可經得住踩。」
滿桌人哈哈大笑,賀煜宸卻頗為惆悵地吐了口煙:「你夏姐哪有這功夫,沒看見麼,臉都腫了。」
「誰幹的?膽兒也忒大了吧!」
胖金夾緊菊花,半點不敢多動。
「不會是摔的吧?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敢幹這事兒?」
「要真是摔的,我找人把摔的那地兒給剷平了!」
胖金菊花又緊了緊,額頭上又開始冒汗。
「眼瞎啊你!那傷能是摔的麼?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眾青年耐不住了:「到底是誰狗眼不識抬舉?三哥您開個口,哥兒幾個保管把他老窩端了!」
陸翊明對著胖金揚了揚下巴:「夏姐撞倒他幾輛車,可能那些車貴吧,他一時情急不能自已就動了手。」
眾人沉默,一個人顫悠悠地問:「什麼車呀,多貴?」剛才被踩的青年搶白:「貴又怎麼樣,給我姐撞上幾下那是他的榮幸!」說著還是忍不住問陸翊明,「法拉利還邁巴赫?三輛還五輛?」
這群廢材!也不動腦筋想想,那樣的車夏姐她一個姑娘家能撞壞麼?陸翊明攤攤手:「腳踏車。」
眾人再次沉默,最邊上的熱血青年十分義憤填膺:「靠!就他媽幾輛腳踏車!」他手搭在胖金肩上,「兄弟!咱倆出去談談唄!」
這些人早過了年少輕狂的時候,好長時間沒鍛鍊過,手正癢的厲害,這時候已經摩拳擦掌開始做準備工作。賀煜宸卻把煙掐滅在六角煙蠱裡,不慌不忙地說:「我女人惹的事,什麼時候需要別人解決了?」
他吩咐陸翊明,「給醫院打電話,叫他們二十分鐘後過來取眼角膜。」
在座的人無不面露駭色,夏堯也被這句話釘在椅子上不能動彈,最後反應過來去扯他的衣袖,西服袖子卻不著痕跡地從手心滑過。滿桌的菜,滿桌的人,在接下來的十分鐘都沒敢想著要動一下。
15
他們從懵懂少年到一知半見的青年,吵吵嘴乾乾架都是常有的事,但大多都只是過過場,類似於忙碌之餘打幾圈麻將當消遣,誰都沒曾幹過什麼出格的事。可賀煜宸說那句話的神態,擺明瞭要動真格。
她就知道,這個人死性不改,以前把自己當霸王,現在把自己當玉帝。一想到他遇上不順心的事就會用暴力解決問題,她就氣不打一處來覺得他這麼多年的飯都白吃了。
最先按捺不住的也是夏堯,她慌慌張張追了出去,後面的人由陸翊明帶隊,接著也跟了出去。四下人群熙攘,哪還看得見那兩個人的影子,當夏堯找到南邊小衚衕裡時,胖金已經縮成一團,窩在牆角下顫抖。
她衝過去問賀煜宸:「你對他做了什麼?真的挖了他的眼睛?你怎麼能這樣呢?」說完就又不受控制地撲過去,朝他又打又罵。賀煜宸躲避她的攻擊,摁住她安慰:「他眼睛沒事兒,頂多有幾些地方骨折。」
躲在垃圾簍旁邊的胖金,抬起腫得像豬頭的腦袋,迎著光微眯著眼睛看夏堯:「姐,我沒事兒。三哥他跟我鬧著玩兒呢,我真沒事兒!」說完還樂呵呵地沖她笑,露出被血染紅的牙齦。
賀煜宸蹲下,手裡不斷摩挲綠扳指:「偷、搶、吸粉。聽說你還打算睡我女人?」
夏堯站在陽光底下,十分不耐煩地對著賀煜宸翻白眼,他真當自己是黑社會大哥了?張口一句我女人,閉口一句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