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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這個部族的每個個體都可能懷上孩子。雖然每個孩子都有一個媽媽,但是父親卻是整個種族。懷孕的父母被認為是神聖的,受到集體共同的照顧。當&ldo;棘皮胎兒&rdo;最終從父母的身體裡分娩出來的時候,它和部落其他的幼童一起由集體共同照顧。在文明社會,新生兒會交由專職護士和老師照顧。
我必須馬不停蹄地講述這種繁殖方式的重要心理效應。在接觸我們同類的肉體時是高興還是反感,我們還不清楚。但是另一方面,個體被時刻變化的部族氣味深深感動。我無法描述部族中的每個成員週期性地感受到的那種奇異變化的浪漫愛情。這種激情的阻擾、它的壓抑、它的顛倒都是這個種族最崇高同時也是最骯髒成就的源泉。公共的親子關係賦予了這個部族團結性和凝聚力,這是更為個體化的種族所無法理解的。原始的部族不過是幾百幾千個個體的群落,但是在現代社會,部族擴大了許多。但是,如果部族要保持健康的狀態,其忠誠感總是建立在每個個體認識多少部族成員的基礎上的。即使在大的部族,每個人和另一個人之間的關係最起碼應該是&ldo;朋友的朋友的朋友&rdo;。電話、廣播、電視使得像我們的小型城市那麼大的部族可以保持其成員間相當程度的相互交流。
但是,總是有那麼一個界限,如果超越了那個界限,那麼部族的發展就有可能不健全了。即使是在頂頂小,頂頂聰明的部落,在個體對部落自發的激情、他對自身個性的尊重、對他的部族夥伴的尊重這三者之間,一直存在著緊張關係。然而在小型部落和健康的大型部落,因為彼此尊重和自我尊重,部族精神得以一直保持健全理智。在龐大且不太健全的部落,部落的催眠作用太容易淹沒個性了。部族成員可能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和自己的同伴都是活生生的人,而變成了沒有頭腦的部族器官。如果這樣的話,那麼這個集體會退化回一個靠本能生存的動物群。
綜觀歷史,種族中更聰明的人已經意識到個體向部族無條件妥協是一種至高無上的誘惑。先知曾一遍又一遍忠告人們做真實的自己,但是他們的勸誡幾乎完全是白費口舌。這個奇怪世界最偉大的宗教不是愛的宗教,而是自我的宗教。然而在我們的世界,人們渴望一個人人彼此相愛的烏託邦,&ldo;棘皮人類&rdo;則傾向於讚頌有能力&ldo;做我自己&rdo;而不必向部族投降的宗教渴求。就像我們用宗教崇拜集體來彌補我們根深蒂固的自私自利一樣,這個種族則用宗教崇拜個人主義來彌補他們根深蒂固的&ldo;群主義&rdo;。
當然,自我宗教最純粹最高階的形式幾乎和我們最崇高的愛的宗教一模一樣。去愛即願意支援被愛者的自我實現,以及在愛的每一種行為中去尋找一個偶然的但卻是能使自身為之一振的提升。另一方面,做真實的自己、實現自身的潛能都涉及愛的行為。在侍奉大我的時候小我要自律,這個大我包含了集體,包含了種族精神的成就。
但是就像愛的宗教對於我們不太起作用一樣,自我宗教對於&ldo;棘皮人類&rdo;效果寥寥。我們接受&ldo;愛人如己&rdo;[1]這條誡命的教導,但常常把我們的鄰居僅僅看成是自己的可憐模仿,只要他稍有兩樣,便對他恨之入骨。對他們來說,&ldo;對你自己忠實&rdo;[2]這條格言只是教導了人們忠實於部族的心理樣式。由於現代工業文明,許多部落擴大到了超越健全的警戒線。也引進了人造&ldo;超級部落&rdo;或者&ldo;部落的部落&rdo;這兩個概念,對應我們所說的民族和社會階層。由於經濟單位是內在的共產部落,而不是個體的,因此僱主階級是小部分規模較小經濟較繁榮的部落,而工人階級則是絕大多數規模較大較為貧困的部落。超級部落的意識形態強調對所有成員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