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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悔恨交加。他恨自己無用，也恨一切無法重來。

如今在這個離奇的幻境裡，他終於試著改變了既定的結局。

可這始終只是個幻境罷了。往事早已成空，他依然什麼也做不了。

他正暗自傷神，卻聽得身後傳來了母妃的聲音：&ldo;長明前些日子滑了一跤，還趁沒人的時候偷偷抹眼淚呢。也不知是不是磕壞腦袋了，這些日子說起話來奇奇怪怪的。&rdo;

耳朵一貫很好使的沈長明：&ldo;……&rdo;

步至殿外，沈長明見江槿月與幾個宮女站在一處。她的臉色本就不好看，一見他來了，更是拉下臉轉身就走，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方才還出口成章的沈長明：&ldo;……&rdo;

入夜後，沈長明坐在書案前，江槿月被迫隨侍在側。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一個一聲不吭地埋頭研墨，另一個一邊看書一邊悄悄觀察著對方的神色。

午後，他曾虛心向母妃討教過，若是惹人生氣了要如何挽救。德妃娘娘只當是小孩子鬧著玩，便笑著答道:&ldo;有什麼就說什麼，真誠即可。&rdo;

見江槿月這會兒心情尚可，沈長明在心裡默唸著&ldo;真誠&rdo;二字，字斟酌句道：&ldo;對不起，我不應該自作主張。&rdo;

他是好聲好氣地說話，江槿月連頭也懶得抬，淡淡道：&ldo;您是皇子，沒必要紆尊降貴與我道歉，我可不配。&rdo;

他自知理虧，只好放下書賠笑道：&ldo;槿月，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全，可我只是……&rdo;

&ldo;閉嘴。&rdo;江槿月斜了他一眼，答得言簡意賅，真是一個字都不願意跟他多說。

已經一整天了，她真就還沒消氣。沈長明嘆了口氣，十分真誠地發問道：&ldo;你能告訴我，你究竟為什麼生氣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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