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2 頁)

&ldo;這是為什麼？&rdo;

&ldo;夫人受罰還在禁中，凡事只能四姨娘張羅。四姨娘是妾室，往後傳了出去，妾室包管起嫡長女的婚事，父親和我顏面上都過不去。&rdo;老夫人活了這麼大半輩子，還有什麼看不透的，陸晚晚也不藏著掖著，如實相告。

老夫人抬眼看了看清秀的陸晚晚：&ldo;你看得明白，那顧家的狀元郎，你覺得怎麼樣？&rdo;

陸晚晚心想，老夫人是老派正統的人，便道：&ldo;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親和夫人看中便好。&rdo;

她臉頰浮起一片霞色。

老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這孫女乖巧天真，怕是被虎狼生吞活剝了都還不知道。

她捻了捻手中的佛珠：&ldo;雖說終身大事全靠父母之命，不過你也該找個合心意的，畢竟日子是你過。&rdo;

陸晚晚深吸一口氣，扯出一抹苦笑：&ldo;哪有那麼容易，這回我吃罪了夫人，恐怕……&rdo;

她點到為止，嘆了口氣。

老夫人默默心疼了幾分，她說：&ldo;別人不為你打算，你自個兒得為自己打算。選夫選賢，一重德行，再重才華，三重情意，末重家世，你自個兒掂量著看。就說那顧狀元，上次壽宴我見過他母親，寧老夫人跟我講顧狀元隨意打罵家僕的事，語態中透著幾分天經地義的語氣，我就覺得這人並非良配。這樣的人家，嫁過去能得什麼好？&rdo;

陸晚晚一驚，老夫人這番話和沈盼那日跟她說的一模一樣。難道沈盼也是老夫人教出來的？可是不像，老夫人深居簡出，同幾位兒媳關係都寡淡，除了年節上她們會來請安之外，每月初一十五的請安都是免了的。沈盼也鮮少提起老夫人，兩人看上去委實沒有親厚到說這些話的份上。

是她多想了嗎？

她乖巧地點頭：&ldo;願聽祖母教誨。&rdo;

老夫人又說：&ldo;女子出嫁，堪比再生。如果男子品行不端，空有滿腹才華，萬貫家財，最終也會會走上絕路，自毀生門；若他有端正的品行，那他定會承擔起對妻兒老小的責任，這樣，就算你們日子過得清貧，一輩子庸庸碌碌，也是無比富足；若是沒有良好的品德，有才華至少能保妻兒衣食無憂，勉強還能過日子；可若你看中他對你的情意擇婿，那便是將自己的餘生往賭桌上推，賭贏了，他一生關懷你呵護你，不過我活這麼大半輩子，見到更多的是輸得體無完膚，畢竟世上最易變的就是人心。你明白了嗎？&rdo;

陸晚晚如醍醐灌頂。

寧蘊空有才華，品行不端，上一世，她才落得魂歸他鄉的結局。只可惜，上一世，她和老夫人關係不親，否則有老夫人為自己指點迷津，她也不至走到那般田地。

她想到自己受的苦，吃的罪，眼眶漸漸濕濡：&ldo;謝謝祖母，孫女兒明白。&rdo;

老夫人道：&ldo;起來吧，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想來，你繼母也該來找我了。&rdo;

陸晚晚吸了吸鼻子，問：&ldo;以後祖母能為我參詳夫家嗎？&rdo;

老夫人閉目冥思片刻，道：&ldo;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我話已至此，剩下的事都得你自己拿主意。我能參詳一時，不能幫你一世，去吧。&rdo;

&ldo;是。&rdo;陸晚晚細聲道：&ldo;孫女告退。&rdo;

‐‐‐‐

正月十五，昌平郡主舉辦了一場盛大的集會，邀請了大部分京城權貴。

昌平郡主為人圓滑，無論親疏遠近的權貴都邀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