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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晚晚眼睛看不見,雙手捧著裝水的小瓷碗,小聲說:&ldo;對……不起,連累公子受累了。&rdo;
謝懷琛暗笑,明明是他招惹來的匪類,她卻以為自己是受她所累。
他說:&ldo;你歇息吧,明天早上我送你下山。&rdo;
陸晚晚往崖壁上縮了縮,緊擁謝懷琛的袍子,嗯了聲,就不再說話了。
她很乖,怕給謝懷琛惹麻煩,額頭上撞傷的地方疼得她倒吸涼氣也沒有嗯一聲,一直咬緊牙關,強忍著。
謝懷琛坐在山洞口,聽著她強忍的吸氣聲,揉了揉額角,從懷裡摸出一瓶傷藥,走到她面前,問:&ldo;疼得厲害?我給你上藥?&rdo;
陸晚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鬆開捂著額頭的手,露出額角。她傷得比謝懷琛想像的要嚴重得多,傷口很深,流了很多血。他看得眼中一陣刺痛,說:&ldo;可能有些疼,你忍一忍。&rdo;
陸晚晚輕咬著唇,殷紅的唇畔浮起一片蒼白,她輕輕嗯了聲。
謝懷琛的手很輕,上藥的時候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有刺痛感。陸晚晚頻頻倒吸涼氣,嘴角微咧,秋水一樣的眸子裡波光粼粼,好似下一刻,滿目星光將傾瀉而出。
&ldo;你忍忍,很快就好。&rdo;謝懷琛寬慰她。
陸晚晚才不怕痛呢,她是最能忍痛之人。
天亮後,謝懷琛送陸晚晚到山下醫館就醫。看病的大夫說她只是撞傷,失明也是受傷後的應激反應,只待顱內淤血散後便可復明。
謝懷琛這才放心下來,陸晚晚也悄悄鬆了一口氣。
兩人在一起難免不便,囑託大夫好生照料陸晚晚後,謝懷琛便去尋陸晚晚的丫鬟婆子。
陸晚晚下落不明,月繡和陳嬤嬤都快嚇瘋了,到處尋找她的蹤跡。謝懷琛找到她們的時候,她們早已快魂飛魄散,跟著他尋到陸晚晚,便撲到她身上,抹了好一通眼淚。
謝懷琛不便久留,那夥人很快就會尋來,保不齊到時候會出什麼事。
見陸晚晚有人顧看,他交代了幾句便要告辭。
離去時陸晚晚正在歇息,他便沒再打擾,只同陳嬤嬤說了聲。陳嬤嬤追出門外,道:&ldo;公子,此事有關我家小姐名聲,可否請公子代為保密?&rdo;
謝懷琛答應了。
(四)
回到京城,謝懷琛偶爾會想起陸晚晚。
想起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和給她擦藥時輕顫的羽睫。
他這趟差辦得很利落,皇上很賞識他,有意賜婚。天子為媒,熊兵為聘,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姻緣。可是謝懷琛拒絕了,不是不心動,只是沒有那麼想要。
如果得到這些,註定要失去其他什麼東西,那他,寧可乾脆不要。
皇上也不勉強,仍舊將他當做能才培養。
京城的媒人快把鎮國公府的門檻跨破了,朝堂新貴,簪纓世家,他是京城為數不多正直的名門子弟,多少大家閨秀心中的白月光。
他卻一個也瞧不上。
倒也不是他有什麼毛病,只是覺得對誰都沒有共度一生的盼望。
鎮國公夫婦急了,日日旁敲側擊他喜歡什麼樣的姑娘。他被糾纏得沒有辦法,就說喜歡長發如瀑,彎眉似葉,唇若點絳,還要纖長濃密的羽睫。
說完這些,他自己都愣了下,腦海中浮現出一道人影。剎那的失神後,他不禁嘲笑自己的荒唐。
一個只見過兩面的人,談何共度一生。
鎮國公更是一巴掌拍到他腦門上‐‐你打一輩子光棍去吧。
回京次月,他便再度出京,去做更危險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