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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輕點了兩人,分頭追了出去。
初念見一家人傷的傷、昏迷的昏迷,想去取藥卻發現火勢越來越大,藥房已經開始塌了,一家人住了十多年的竹樓在劈劈啪啪中傾塌下來,濃煙席捲了夜幕,恨得捏緊了拳頭。
她以為從崖底救回了舅父,這件事便已經結束,果然只是自欺欺人。
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初念回頭一看,靖王妃也來了,身後跟著兩名步履匆匆、神情倉惶的婢子,並幾名凝神戒備的護衛。
靖王妃見到自家弟弟完好無損,這才鬆了一口氣,顯然顧休承沒跟她招呼一聲便來了此處,叫她一通好找。
初念便問他們的情況,發現西苑竟沒有被澆油,雖然火勢也在向那邊蔓延,到底燒得慢些,加上護衛們都警覺,所以沒有人員傷亡。
此刻不容多想,初念便只對她們稍稍點頭示意,便去西苑的藥櫃翻找一番,將能用的東西都儘量挪了出去。
她找到了白日裡留在這裡的針具,以及角落裡一壺特製的醒神鼻煙,出去讓躺在地上的幾位都聞了幾下,就著火光為他們紮了針,總算全都醒了過來。
秦氏睜眼就看到了眼前的熊熊大火,急得差點撲了進去,好容易才安撫住。
這火滅是滅不了了,在場僅剩的七八名護衛都被支使著清理周邊的易燃草木,儘量控制火勢蔓延,以免引發山火。
如此折騰了大半宿,姜家人居住的東苑燒得只剩下斷壁牆垣,西苑也燒掉了半邊,剩下的那一半也被濃菸灰燼毀得不成樣子,算是完全沒法住人了。
初念和姜承志給姜道飛重新正了骨再上夾板,含淚看他再受了一遍苦。
再回頭看看眼前的慘象,一家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天明時分,季輕回來了,他身後的護衛背著一個人回來,初念遠遠看過去,覺得有些眼熟,便直接迎了過去。
近前才看清,那人赫然便是姜齊,他們的齊叔。
逐漸亮起的天光,讓跟過來的眾人看清,姜齊身上中了一刀,傷勢很重,只是進行了簡單的包紮,血沒完全止住,一路滴滴答答地流著,連同背著他的那名護衛都變成了血人。
「放火的沒追上,路上卻遇到這個傢伙。他說是你們家的人,我就帶回來了,還有一口氣。」
季輕簡單地交待了幾句,示意屬下將姜齊帶到姜家人附近,選了個沒人的空地將他放了下去。初念上前把脈,發現他氣息微弱,應該傷了有一段時間了,便讓姜承志過來幫忙止血,又去匆忙找藥。
折騰了一番總算將血止住了,姜齊也醒了過來,原來他此前說的進山打獵只是藉口,他竟然一個人去調查驚馬的事故去了。
姜齊躺在地上,虛弱地說:「我在馬車失事附近的竹林中,發現了一個人的足跡,便追蹤過去。沒想到與他正面相遇,直接動了手。我技不如人,被他砍傷了……沒想到,這人這麼膽大,竟然又上山來放火!」
姜齊看著眼前被大火燒毀的斷壁殘垣,忍不住捶地大哭。
姜家人忙忙亂亂的勸解,季輕卻走到顧休承和靖王妃面前,低聲道:「那人有接應,叫他給跑了,我讓甲一跟著了。接應他的,是個老熟人。」
靖王妃聞言捏緊了手中的帕子,顧休承卻只是冷冷一笑。這麼多年了,究竟是誰契而不捨地追著他不放,其實多少能猜出來,只是暫無證據罷了。
「繼續查,再派幾人去幫甲一。」
季輕當下點了兩名護衛,耳語幾句,那兩人得令後,悄無聲息地離開。
顧休承看向不遠處茫然的姜家人,嘆道:「他們是受我拖累,去把人安置好。」
「是。」
秦氏鬧了一陣子,被一家人圍著勸了幾句,慢慢安靜下來。季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