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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個原本一直沒露面的人,卻忽然不顧自身安危下懸崖來找他們,不知後事如何發展的姜承志十分感激,但歷經各種陰謀背叛的初念卻沒那麼樂觀。
她見姜齊帶著藥簍,順手接過來,略顯激動地檢視一番,說:「防風、荊芥、川芎……八仙逍遙湯的藥材都有了!齊叔,多虧你來,咱們正缺這個!我只知道您武藝高強,原來也會把脈配藥?」
姜齊原本面色沉重,被她這麼一誇,勉強露出個憨笑,擺手謙虛道:「我哪裡懂什麼?不過是看得多了,知道你們平日裡常用這些罷了。」
姜氏是醫藥世家,當年家中的門子也能隨口唸出幾個方子,更何況忠叔和齊叔兩人這些年一直貼身守護在姜家人的身邊。這事也不稀奇,初念仔細檢視藥材,沒發現有什麼問題,便打算拿去生火煎制。
姜承志此時走了過來,接過藥簍,說:「初念你歇會兒吧,我來煎藥。」
初念也不跟他客氣,便指了指旁邊說:「那我去那邊看看。」
拿了些止血用的藥粉,初念走近不遠處趴伏在地上的馬兒。這頭溫順的動物此刻看起來十分虛弱,出氣多進氣少,棕紅毛皮有多處擦破的傷口,正在汩汩流著鮮血,這只是肉眼看得到的傷口,但這種程度的外傷是不會造成它這麼虛弱的狀態的。
一定還有更嚴重的內傷。
初念沒有給馬兒治療的經驗,當下也沒有更多的條件,只能粗粗地撒了一遍止血藥。她摸索著探了探馬脖子上的動脈,結合自己觀察到的情況,心中暗忖,這匹馬多半是沒救了。
這懸崖實在太高了,沒有立時斃命,已經是上天留了一線生機。可惜隔行如隔山,初念學的是醫人的本事,這馬兒卻是無能為力了。
果然,過了不多時,那馬兒一陣痙攣,在血泊中掙扎著沒了氣息。
初念正要起身離開,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又將那馬兒周身仔細檢查了一遍,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這馬兒的左眼中,竟扎著半根極細的銀針。
初念拿了軟布,將整根銀針拔了出來。姜齊察覺到她似乎在找些什麼,也走了過來,正巧看見這一幕。
「這是什麼?」
初念頓了一下,將手中的銀針展示給他看:「一根銀針。齊叔你看,是從馬的左眼中發現的。」
「銀針?」不遠處的姜承志也在關注這邊,聞言不由愣了一下,一時沒理清是什麼情況。
姜齊接過銀針檢視,斷言道:「此針細長鋒利,並非針灸所需的樣式,是專門的暗器。」
「原來,舅父驚馬不是意外,是人禍。」
初念緩緩說道,一雙墨色如霧的丹鳳眼中,流轉著旁人看不懂的暗芒。
若是暗器,是誰動的手?一時間,三人心中各種念頭在流轉。
馬是尋常趕車的馬,傷馬必是為了傷人。
「當時山道附近並不見其他人,不過……」初念仔細回想,銀針是從馬兒左邊來的,當時馬車的左側是陡坡竹林,若是藏了人,的確不易發現。
姜齊嘆了口氣,輕聲道:「能用這等精密暗器,於百步之外命中移動的馬眼,此人身手不容小視,他即便躲在近處,又豈是你們兩個孩子能發現的?」
「舅父隱居深山老林,難道還有什麼仇人不成?齊叔,你知道是誰做的嗎?」初念看向姜齊。
姜齊卻只是怔怔一刻,搖了搖頭,道:「我也沒什麼頭緒,等回頭老爺醒了,再問問他吧。」
這個話題只好就此擱置,此時姜承志將藥煎好了,初念便喊醒舅父,兩人一個扶著腦袋一個小心翼翼地伺喂,喝了一回藥,怕他操心,提都沒提那銀針傷馬的事,只讓他躺倒歇息,不多時姜道飛便又睡了過去。
重傷之人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