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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好王爺,是個好丈夫,是個好父親,他愛他的子民愛他的妻子愛你,你娘也是,是一隻好烏鴉,她愛自己的丈夫愛自己的兒子,他們都無怨無悔,我也是,這一切不是你的錯,不要責怪自己,不要懷有仇恨,這個世間就是這樣,總有強弱總有生死,不要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在意別人說什麼,做你自己願意做的事情,活下去,好不好,快樂的活下去伋川,你娘生下你就是為了讓你感受這個世間的美好,就算是為了她你也要活下去。&rdo;
寶爺的聲音微不可聞,伋川努力聽清他的呢喃
&ldo;你爹叫司允,你娘叫婉婉。&rdo;
&ldo;婉婉。&rdo;名字隨風散去,這世上最後一個見過婉婉的人也走了,寶爺在他的懷裡變成了一隻烏鴉,羽毛尚有餘溫,伋川無意識地抓了抓,那一刻伋川明白了什麼叫孤立無援,整個山林沒有一隻烏鴉活下來,無一不被殘忍的剖取內丹,再也沒有人能夠救自己了。伋川跪在天地之間,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他只能對自己這樣說,只有這樣他才有勇氣站起來,才有勇氣把寶爺埋在自己的木屋底下,才有勇氣面對千軍萬馬。
是的,他不能死,在無數個饑寒交迫的夜晚,無數個落荒而逃的日子,他都鼓勵自己,如果死了就不能看見娘用命換來的希望他看見的世界了,如果死了就永遠不可能和陸琛相認了,如果死了就不能做到對陸節的承諾了。他張開嘴接飄落的雪花解渴,用力搓捏沒有知覺的雙腳,他差點闖入冬眠的熊洞,也鑿過凍得比石頭還硬的河冰捕魚充飢,他偷偷潛入農家只為偷喝一口熱湯,結果被比叔父還要狠的主人家追了三里地,他掏過田鼠洞,生不了火就只能生吃,那時他想自己要真是隻烏鴉就好了,為了暖和身子他只能像瘋子一樣在深山老林裡和自己打雪仗,白氣&l;呼呼&r;地從鼻子口腔裡冒出來,像一個燒水的鐵壺,他居然被自己的樣子逗笑了,他居然笑了。
天寒地凍他獨自一人笑得肆無忌憚,笑得淚水漣漣,白茫茫的一片中他感受到了無限力量,他一定會活下來的,只要他還有力氣笑,為什麼沒有力氣活下來呢?半人半鴉又怎麼樣,那些該死的傳說又怎麼樣,他不在乎,他是伋川,他只是伋川,他會作為伋川活下去的。
不過,他就是屬於被上天厭惡的那一小撥人吧,等伋川終於能心平氣和的說出這句話時,已經過去了十年。伋川有時候會想,自己上輩子一定作惡多端十惡不赦。
他終於逃到了泉城,找到了駐守在那裡的將領,寶爺給他的兵符讓自己暫且又有人保護了,叔父大概是得知自己不是個光桿司令,又或者有更緊急的事情等著他解決,對他的追捕終於不再那麼頻繁,他也能偶爾停歇一兩個月。最終等他們安頓在邊境的一個苦寒之地後,將軍給了他一封信,一塊玉佩,和一本書。事實證明精神勝利法沒有任何實際用處,悲慘永遠很慘,給它描眉點唇也不會改變它的本質。
那封信是陸節寫給父親的,信裡說了很多內容,都很重要,不過伋川唯一願意記得的就是最後一句話:&ldo;若到必要時,我保下的這個孩子必須為我兒所殺。&rdo;
他反反覆覆確認了那個字眼,如同五雷轟頂,全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動,伋川想起自己之前受的那些苦,多可笑,多諷刺,多荒唐,像一個小丑一樣,那些咬牙堅持的瞬間算什麼啊?那些翻越的萬水千山算什麼啊?那些死去的烏鴉算什麼啊?那些諄諄教導算什麼啊?那些好算什麼啊?伋川忽然想寫一封信給自己的叔父,繼續追殺我吧,求您了,這樣我就能一直活在夢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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